“嗯……”
女人的闷哼,让唐寻脑子一片僵凝。
所有人怔愣!
诺丽第一个冲过来,揪住姜慕星的手臂。
“疯女人,你想死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姜慕星倒吸一口凉气,也是这声,让唐寻回过神,反手拽住她的另一只手。
这下,两人竟是对峙上了!
场面诡异得吓人。
唐寻坚决道:“父亲,她是我带来园区的,不懂规矩也是我没有教好,您要罚就罚我。”
姜慕星听得出他的急迫和惧怕,可面前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们对他这么唯命是从,难道他才是园区的老大?
男人看过来。
“抬头。”
她看向唐寻,后者捏了捏她的手,她才鼓起勇气正视对方。
一个看上去有四五十岁的男人,鬓发有些白,面庞凌厉,双眼看人时不包含任何感情。
他细长的眼端详着,姜慕星却出了一身冷汗。
他开口:“你很有魄力。”
这种时候,她必须为自己挽回局面,大胆发言:
“这不全是唐寻的错,撒托早在之前就表露过想上斗兽场的意思,我不懂你们的规矩,但上场的人都清楚生死捏在自己手上,输赢也靠自己,他用枪都没能赢,只能说是实力有限,怪不得其他人。”
病床上跟鹌鹑一样的撒托来了火气,却又敢怒不敢言。
男人看着她,身旁的齐南为他点了只雪茄,他抽了几口。
在场的气氛紧绷僵滞。
挺久,他说:“园区那么多人看着,你们少闹些丢人的事,没有下次。”
唐寻起身,颔首,抓过姜慕星往外走。
……
出了医疗室,唐寻脚步很快,姜慕星扯着伤口,疼得跟不上。
“唐寻,你给我站住!”
诺丽冲上来挡在两人面前。
他没有好脸色,“什么事。”
她盯着他,又看向他身后的女人。
“你不要被她骗了,她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获得你的信任!”
“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唐寻没耐心,绕过他走开,身后是女人愈发暴躁的叫声。
回了房间,他将她摁在床上,吐出一个字:“脱!”
姜慕星看着他背过身,吸了一口气。
她帮他挡鞭子,他怎么一点都不感激?
男人转过身,手里拿着一瓶药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姜慕星愣了下,“我自己来。”
他抬高手,是不容拒绝的强势霸道姿态。
她纠结了片刻,最终心一横,将纽扣解开。
唐寻看着,目光灼而复杂。
小片后背和肩膀显露,她的皮肤又嫩又白,后背长得很漂亮,此刻却多了一条红肿的伤口,还有撕裂的痕迹。
他比谁都知道那鞭子的厉害,眼皮一跳,默不作声地替她上药。
姜慕星很尴尬,找话题道:“你刚才为什么不为自己解释?”
“……”
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冷冷回复:“解释跟结果比起来没有用。”
可她刚刚说完,那人不就没惩罚他了吗?
她犹豫着问:“刚才那个人,你叫他父亲,是为什么?”
“他也是诺丽的父亲。”
姜慕星愣了下,听见他毫无感情地叙述:“我是他一手养大的,他手下养了很多从小培养起来的孩子,这些人统一称他为父亲。”
是像野兽一样,还是像杀手一样把他们培养长大?
她想往下问,唐寻撩起她的衣服,捏着她的下巴将她转过来,对准他的眼睛。
姜慕星以为他要问话,可他眼底涌动着诸多情绪,最终却是松开了她,丢下一句“你休息吧”,转身离开。
他一走,她的脸立刻垮下来。
没想到齐南对自己人下手都这么狠,疼死了!
但正如诺丽所说,她要获得唐寻的信任才能知道更多。
看他刚才的表现,至少不会对她的问题视若无睹了。
这是好事。
姜慕星调整了姿势,在床上躺好,闭上眼睛养神。
晚上,有人给她送饭,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对方很怯懦,姜慕星花了点时间跟她交流,才知道她是被抢到这里来的,对方还求她带她出去。
看着她哭花的脸,慕星感同身受,便抱了抱她,心里对这里的人更多了几分厌恶。
陆昼来的时候,照例在窗前弄出动静。
她有点费力下床,悄悄拉开窗帘,问:“你今天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