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男人只笑。
姜慕星顿时如置冰窖。
“他去的地方,我外公不在是不是?”
他骗了陆昼,白景堂根本不在他发的地址那里!
她下意识就要挂断电话联系陆昼,唐寻刻意怜悯道:“老人家身体不好,这几天没怎么吃东西,看起来病恹恹,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不过为了他着想,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告诉陆昼为好。”
她血气上涌,头皮都在发麻!
十秒钟后,慕星堪堪冷静下来。
“好,那你告诉我,你想要我做什么?”
“你不是想见外公么,我给你地址,放心,这次一定是对的。”
她想说什么,唐寻浅浅笑着,话语却是瘆人的威胁:
“姐姐,不要报警,也不要带任何人,否则,我介意多带上你外公的命。”
“……”
姜慕星用力闭上眼,捏着手机握在胸前。
她知道,她要是去了,就是明摆着送入虎口;
可白景堂在他手上,陆昼救不到,她又怎么能不去?
去了顶多就是一换一。
她纠结得脑瓜子嗡嗡的,手心震动,一看,是一个地址,充满了无声的诱惑。
她怎么能不去呢?
那是亲外公,又是被他们所牵连,必须要让他安全回来才行!
姜慕星没再多想,拿起手机,取下一件风衣外套就往外赶。
她思绪很乱,也很着急,转角撞上一个佣人。
“对不起,小姐……您这是要急着出去吗?”
她脸色有些白。
“嗯,有点事。”
“需要给您安排车吗?”
“不用,我去去就回。”
姜慕星弯腰去捡外套,啪嗒一声,一个圆形的小物件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纳闷,捡起,上面红色的灯光若隐若现。
“这是监听器吗?”佣人突然说了这样一句。
监听……器?
姜慕星看着手里的外套,想起这是那天她去机场时穿的那件。
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到她身上的?
唐寻是不是因为这个,听到了她和白景堂通话,才会选择绑架他的?
一时间,愧疚的情绪到达顶峰。
她全身发凉。
“我出去一下,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姜慕星飞快出了流星苑,打车向司机报了地址。
司机无意道:“你这是个停运好久的码头了,确定没搞错地址吗?”
她愣了愣,深呼吸。
“没有,麻烦您了。”
司机没再说什么,而她盯着时间,设置好了信息给陆昼和警局。
……
另一边,车队到达了榕城一处人烟稀少的乡镇。
路上田地种满了绿色蔬菜,过往时不时经过一个村民,都用那样新奇又莫名的眼神看着外来的人们。
尤其一处破败的民房前,一身矜贵的陆昼与之格格不入。
“陆总,我问了路人,说是这里很久没人住过了。”
陆昼冷锐的眼扫过铺满落叶的院子,角落里有一只黑狗,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发出唔唔的嘶吼声。
他预感并不好,所以直接下令:“进去。”
“是。”
所有人一哄而入。
古老的木门被推开,空气里散发着潮味与腐烂的味道,细细一闻,还有微弱的铁锈味。
助理捂住口鼻,皱眉说:“这是什么味道?”
真难闻。
陆昼鼻尖一动,眉目生冷下来。
“是血腥味。”
助理脸色一变。
“陆总,这边有发现,是……”
那人犹犹豫豫,助理慌了:“是什么赶紧说呀!”
“是尸体。”
话落,已经有两人从那房间冲出院子,扶着墙壁哇哇吐。
陆昼胸口一沉,大步迈进去,扑鼻而来的血腥味比外面浓郁了不知多少倍。
而房梁上悬着的那个人,被手指粗的绳子吊住,整个脖颈以怪异的弧度扭曲着,全身血淋淋,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貌。
助理的脸一下白了。
“陆总,这是……”
他死死盯着被放下来的人,两侧的手收拢成拳,双眼逐渐发红。
男人那张脸白得吓人,眼睛瞪着,仿佛生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微微泛白的头发表露他的年龄。
不是白景堂。
助理也吓懵了,拿起手机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陆总不是选的白景堂吗,为什么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