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雪眼睛瞪大:“什么意思……他是你家的私生子?!”
他又低头,从烟盒里咬出一根烟要点燃。
严雪啪地打掉他的手。
“别他么抽了!快告诉我,你俩是同父异母,还是同母异父?”
眼刀子送过来,严雪心都抖了一下。
她才想起:眼前这位爷纵容的人不在现场,她嘚瑟过头了。
“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她弯腰捡起被打掉的烟递回去。
陆昼撇开眼神,“我要回榕城了,你好好照顾她们。”
严雪脑子里蹦出一个“?”。
“这边的事,你就不管了?这么早回榕城干嘛?”
女儿不看,人也不哄了?
他自嘲道:“她不是嫌我给你们惹来麻烦吗,麻烦总要解决。”
严雪定住,眼睛眨了好几下。
“唐寻也去榕城了?!”
……
严雪回来,姜慕星对她说:“再过两天,小铃铛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我们回去收拾一下。”
她随口说着:“你有没有别的事情,比如跟以前的朋友亲戚道个别什么的。”
没得到回应,姜慕星看向门口,人一脸怅然若失。
“严雪,你在想什么?”
被叫的人猛地一抖,“没什么……我能有什么放不下的,早点走也好,别耽误了孩子的病情。”
“没这么夸张。”
姜慕星抚摸过午睡中小铃铛的软脸,“她现在的情况稳定了,手术随时可以做,不急在这一时。”
严雪眼神中含着欲言又止。
她问:“有话跟我说?”
严雪看着她和小铃铛,几秒钟后摇摇头。
“没什么,早点做手术早点好,大家都安心!”
两天后。
小铃铛出院。
回了家,姜慕星让严雪看着孩子,她上楼打电话。
“导演,实在抱歉,我遇到一些事情,没有办法参与录制了。”
导演很惊讶,关心道:“是您的个人原因,还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姜老师,如果是工作上的问题,你可以说出来……”
“不是,是我的个人问题。”
那边着急:“这边剩下的内容,最多十天就能结束……你是有急事吗,如果不是,我觉得最好还是继续,否则对你来说也不划算啊!”
她懂他的意思,但她态度坚决。
“对不起,违约的事,我会以个人的名义,算好金额后汇给您,另外这个消息,我会跟舞团那边说的。”
导演必然要挽留,态度很诚恳:
“姜老师,我知道我们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当初如果不是因为陆总投资,这个节目可能不会存在,他点名要你,我才想办法联系到你舞团那边,隐瞒你到现在,是我不对,但请你看在节目和你都处于大热时期,再考虑一下。”
姜慕星的手倏地握紧。
“是陆昼让你请我的?”
“是的,虽然节目播出后有不少人投资,但陆总毕竟是第一个……他的硬性要求,我不好反驳。”
她听着,心中缠绵着几分闷气。
“唐寻那边刚掉链子,说是不会再来了,如果你也不来,这一下走了两个嘉宾,我临时想不到办法救场的。”
“……”
“姜老师,算我求你,就当帮我这一次吧!”
最后,姜慕星没有给出准确的答复,就挂了电话。
望向楼下的草坪和树丛,严雪正牵着小铃铛,晒太阳走动。
她的瞳孔微微失了焦,手机冰冷的屏幕紧贴手心。
当初刚接到这份工作,她不是没怀疑过是陆昼,但地点不是榕城,她自然而然地以为不是他做的。
可到头来,还是他。
姜慕星闭上眼,胸口攒动的情绪纷乱不止。
许久,她深呼吸,看向底下笑容甜美的女儿。
他背后用手段不在少数,那又如何呢?
她想要的不是那些儿女情长,也不会矫情地谈爱与不爱。
她只想保护她想保护的人。
仅此而已。
……
晚上,裴砚来了,他们一起吃晚饭。
严雪在厨房洗碗的时候,姜慕星在沙发上逗小铃铛,裴砚从卫生间出来,看见笑成一团的母女。
姜慕星抬眸,笑容未散。
“要走了吗?”
他迈步过来,说:“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等结束的话,大概还要一周左右。”
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坐下,蓝眸里异常地有些不自然的犹豫,抬手掩唇,轻咳。
“我工作结束,这边也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