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姜慕星的手脚瞬间冰凉。
她脑海中几乎立马想到是不是医生跟他说了什么,唇齿隐隐发力:“……”
“不想要?”
他声音很轻,没有多少郑重的意思,但姜慕星没来由地紧张。
“你觉得,我们适合要孩子吗?”
她的理智还在,把问题抛了回去。
陆昼嗤声:“怎么不适合?陆家不差,又不是养不起,有个孩子,不挺好玩的?”
“你把生孩子当玩?”
“孩子生来不给玩,还有什么意义?”
姜慕星噎得喉咙疼,有些生气道:“每个孩子都是独立的个体,你要生就要对他负责,在他身上花心思和精力,如果给不了他足够的爱和教育,孩子生下来就是受罪。”
听着她的话,陆昼眉眼深邃。
“你跟我从小都在没有爱的家庭长大,比谁都清楚不和谐的家庭关系给孩子带去的是什么,陆昼,你要把这样的痛苦转移到自己孩子身上吗?”
她一口气说尽了心里话,回过神来,眼皮重重跳了一下。
那头,男人的嗓音轻哑低慢:“我随口一说,你想得挺多。”
她好像,是有点失控了。
姜慕星稳了心神,“没有。”
他轻飘飘地说:“我看你以前教那么多小孩儿也不嫌烦,以为你喜欢孩子。”
“喜欢和生是两码事。”
何况她也不喜欢。
“是吗。”
似是而非的话,搞得她心里更紧张了,但陆昼没让这个话题继续,三两句后就挂了电话。
姜慕星总觉得哪里不对,脑子叮的一下——
完了。
那天从国回来,她累得太狠,事后没有吃药……该不会是陆昼算着这个,所以问她孩子的事儿?
可这才几天?四天还是五天?
慕星身上的冷汗噌噌往外冒,管不了其他,赶紧去找之前抽屉里的药,结果药已经没了。
她给林姨说了一声,让她去买,整个过程如此漫长,直到人把药送回来。
林姨看着她是欲言又止:“小姐,这药对身体不好,您还是……”
她就着水咽下药片,缓了几秒后问:“你跟陆昼说起过这事吗?”
“没有的……小姐,少爷这阵子对您好多了,你们都是要准备结婚的人,这孩子来了是好事,你怎么——哎!”
林姨用力叹气,像看不惯,又不敢指点她做事。
吃了药,姜慕星的心总算安定了几分,事后补救她做了,剩下的看运气。
她低喃:“孩子没有选择出生与否的权利,但我能可以。”
即便她和陆昼的关系拎不清,这些日子算有所缓和,但畸形就是畸形。
没有全心的准备前,孩子不该来。
她想:她的运气应该不会总那么差的。
……
姜慕星休息了几天,被林姨那些汤汤水水的药膳和食补逼得不行,身上不多不少长了点肉。
夜晚。
热潮褪去。
她闭着颤如蝶翼的眼睫,声音跟猫儿弱叫一般:“我明天想出去。”
身后,男人的手臂紧紧搂住她的腰,一只手揉着她戴戒指的手,轻轻撩拨,又似安抚。
陆昼沉着嗓:“出去也要跟我报备?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这几天,他对她的态度不痛不痒,但姜慕星总觉得隔了点什么。
为了避免麻烦,她才提前说了一声。
“我想去见见徐若。”
“……”
男人眼中掠过一抹精芒。
姜慕星折过身,没有隐瞒地说:“过去那么多年,我找不到机会跟她好好聊,这次,我想当面跟她说清楚,可以吗?”
陆昼一手绕着她细长柔润的发,哑着的声儿撩人至极:“跟她还有话说,姜慕星,你是不是记不住疼?”
“没那个意思,我不会替她求情……”
“你的心有多软,自己不知道?”
他没好气地骂完,目光清凌凌。
“到时候她哭着喊着求你,说几句好话,你回头让我把她捞出来怎么说?”
她不禁气闷。
“我有这么蠢?”
徐若绑架她,根本没顾及她的命,她还能蠢到帮她求情?
陆昼垂着眼皮,吊着唇冷笑。
“谁知道。”
姜慕星憋得慌,一股脑儿背过身,有些冷道:“也不是非要去见,你同意就算了。”
他还是以前的他,专制、蛮横、不讲理。
是她异想天开,脑子抽了才会想征求他的同意。
察觉到女人的不满,陆昼扣在她腰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