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含着浅薄的深意,把她的心思拿捏得彻底。
“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但真要让她在里面坐个三年五年,榕城没人做得到。”
她是知道白家在榕城的势力不小,白景堂老则老矣,但影响力还在,只是她没想过连他都会说难。
姜慕星脱口问道:“那你呢,你行吗?”
陆昼放下平板,将她搂在大腿上,单手掌着她的后颈,细细端详她脸上的每一寸精致之处。
他轻笑着说:“阿星,你知不知道男人不能说不行?”
她噎了噎,没敢动,声音就有点虚:
“你跟白家作对,是不是没有胜算?还是你也有顾虑?”
陆昼的晦暗眸光停在她绯红欲滴的唇上,瞬间掀起汹涌。
“尽量。”
“什——唔!”
到了停车场,助理先下车开门。
陆昼迈出长腿,系上西装的钮扣,往车里一看。
“上车要请,下车也要请?”
内里,姜慕星狠狠抹着嘴唇,瞪他两眼后下车,从手包里拿出口红和镜子。
他攥住她的手。
“这样就行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脸,脸颊红得像树上的春桃,细眉如远黛,双眸星光闪闪,盘起的发和天鹅颈显得优雅知性,练舞的体态总是优于常人的。
姜慕星的唇是肉感偏粉,不太显眼那种,本来今天的口红颜色能提升气场,他还不让。
她皱眉。
“这种场合,你觉得不擦口红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是为了给他们看?”
姜慕星不理解他的脑回路,郑重地说:“这是礼貌。”
“礼貌对我,其他人不用。”
说完,他把她的手放进臂弯,带着她进了电梯。
偌大的宴会,人来人往。
身着华服的人端着酒杯来来去去,时不时恭维两句,姜慕星从来不觉得这种场合有意思,但奇怪的是陆昼今晚偏要拉着她。
转了一圈,姜慕星脚腕有点疼,她本来就很少穿高跟,今天腿上的至少八厘米。
“腿疼?”
身边人还在寒暄,抽空在她耳边问了一句。
“嗯,有点。”
“忍着。”
“……”
姜慕星不明白,有时候他看起来很有心,有时候又显得薄情。
正常人不应该让她找个地方休息,或者让她走也行啊。
陆昼注意着她的小表情,对着她的耳朵吐露呼吸:
“谁让你要穿这种自以为漂亮的鞋子,疼也是活该。”
她噎着怒气,深呼吸。
“你行。”
他适时揽住她的腰,尽显专属欲。
“快了,再忍忍。”
说完这话,有个穿着灰色暗纹西服的男人走近,他看着四十来岁,身材精瘦,虽然笑着,但双眼很锐利。
陆昼笑着搭腔:“周局。”
就这一声,姜慕星就感觉到异常。
陆昼这人什么脾气,能让他主动打招呼的,绝不会是普通人。
男人注意过来,笑容和蔼,“陆总,好巧,刚和他们说起你,这就遇见了。”
“前两次跟您见面,可惜都聊得不尽兴。”
“今晚的时间充足,陆总想说什么,可以慢慢说。”
一来一往的话跟打哑谜似的,姜慕星不怎么听得进,陆昼也知道她无聊,拾起她一只手。
“是不是有点累?”
这话他问过了。
她刚要否认,对方一下看见她指上的戒指,眼神在她和陆昼之间来回,然后以闲散的语气笑问:“陆总这是好事将近了?”
陆昼挺谦卑从容,“快了,未婚妻比较娇气,腿疼了一直在闹。”
男人打量过她,笑容更温和了些。
“女人就是要宠,越宠才越旺家。”
他笑,看了姜慕星一眼。
“是宠着,但总有不合她心意的时候,前阵子她的朋友出了点事,一直没查清,她正跟我闹脾气。”
她的心倏地提起,似乎明白了他周折半天带她过来的用意。
接收到对方深长的目光,慕星哼声,抽回他掌心的手,抱在胸前,满满一副娇气姿态。
“严雪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你要是处理不好,我们就别结婚了!”
陆昼搂着她的肩,哄她那小几句让人鸡皮疙瘩都快掉了。
旁边,周局眼神深刻,默念道:“严雪……”
姜慕星听见了,不免有些紧张地看过去,陆昼却扳正她的身体,压低声线,夹着几分刻意:
“好了,别闹,让周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