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姜慕星跌跌撞撞赶来,手术室的红灯亮着。
她随手揪住一个过往的护士:“这里面的人怎么样了,她为什么会跳楼?”
“你是她朋友吗,人送来的时候已经双腿和右手骨折,颅脑损伤严重,内脏也有破裂迹象,现在正在抢救中。”
护士看向边上瑟瑟发抖的两人。
“她家人在那儿呢,跳楼的原因,你问他们吧。”
姜慕星唇色发白,通红的眼瞪过去:“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妇人心虚地后退。
“没做什么啊…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跳下去了,指不定就是她一下想不开……”
“你少胡说,严雪不可能跳楼!”
她冲过来揪住妇人的手,男人赶紧拦下!
“女儿是我们的,关你屁事!你给我放开!”
姜慕星任由他们挣扎推搡,咬着牙一字一句:“你们在现场对不对?是你们推她下去的,还是你们威胁她跳的楼!”
“哎哟……疼!疯子,你别血口喷人,我们没事逼她跳楼干嘛?”
姜慕星整个大脑充血,身上被拉扯,脸上也被扇了一下,她却感觉不到疼。
严雪做错了什么?
他们身为父母,为什么要把她逼到死这一步?
她们一直在躲避退让,她们只想过自己的生活,为什么就这么难?
她心疼得喘不上气,一把揪住对方的头发,狠狠用力拉扯!
“你们不知道痛和愧疚吗?她被你们逼到这个地步,午夜梦回,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严父疯狂拉拽,严母痛得嗷嗷大叫!
“还不是都怪你!人家白小姐提了那么好的条件,她非要装清高来保护你才不按我们的话做,成了这样能怪得了谁!”
姜慕星眼睛更红,咬牙切齿:“你说谁?白若黎?”
“我们又没让她跳楼,她脑子不清醒才会这样!要怪就怪你,是你连累了严雪!”
她脑子瞬间停滞,手脚脱了力,女人趁机挣脱她的手,狠狠推了她一把。
倒下的瞬间,一双手稳稳接住她。
霍宴憬扶稳她,也看见她呆滞的神情,冷冷看向那对夫妻。
“这里是医院,警察马上就会过来,你们还想闹事吗?”
两夫妻听了这话,收起气焰,窃窃私语后就要走。
姜慕星声音尖锐:“不能让他们走!”
霍宴憬立马扬手,保镖拦住夫妻二人,趁着严母要发作,直接把人拉到角落。
她抖着唇:“严雪成这样跟他们脱不了关系,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他感觉到她浑身颤抖,紧紧搂住她的腰身。
“你别冲动,警察马上就到。”
姜慕星眼神很空,突然道:“他们说了有白若黎参与,我要去找她……”
霍宴憬惊讶,一把拉住她。
“慕星,你冷静点,我知道你很难受,但他们的家事,怎么可能牵扯到若黎身上?”
她身形一顿,冷潮晕开眼底。
她差点忘了,面前的男人是白若黎的前男友,是她的青梅竹马。
手掌从他手里抽出,姜慕星冷脸。
“他们刚才就是提了白若黎,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一定跟她有关。”
霍宴憬盯着她的脸,抿了唇。
僵持下,他理解她的心情,缓和语气:
“我的意思是他们口说无凭,没有证据证明白若黎参与其中,严雪还在手术,总要等到结果再说,其他的,交给警察吧。”
姜慕星堪堪站稳,手术室的门开了,有人拿着纸张出来,张望了一圈。
“严雪的家属在哪儿,过来签一下病危通知书。”
她心口剧烈发涨,疼得眼前模糊。
霍宴憬说:“这里。”
护士走过来,姜慕星麻木地张唇询问:“她……”
“情况很不好,颅内出血止不住,医生正在抢救。”
霍宴憬接过通知单。
“请你们尽全力。”
他让人去找严家父母要签名,等候的几分钟里,身边的女人一声不吭,眼神空洞,脸上苍白到透明。
那一刻,他甚至觉得她轻飘飘到要被风吹走。
人回来了,纸张递给护士,她折身回了手术室。
凄红的灯悬挂,刺眼得要紧。
霍宴憬只能安慰:“不会有事的。”
姜慕星点了点头,双腿僵直地迈到椅子边落下。
警察赶到,霍宴憬看她这样,冲着他们摇头。
……
另一边。
助理汇报完严雪的事情,男人几乎没什么反应。
“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