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到极致后就是麻木,姜慕星还残留一丝神智。
迷蒙的视线里,有一辆车向着她冲来,极速转动的车轮没有停的架势,好像下一秒就要从她身上碾过去。
她眼里流露深刻的悲伤,又缓缓松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听见了一声更大的撞响。
……
半个月后。
s病房外,两个护士正在讨论。
“你负责的这个病房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我都撞见过好多人来看她了,都是电视上才能看见的面孔。”
年长一点的护士摇头:“不能说,你也别打听,我只能告诉你是个美女,但可惜脑子有问题。”
另一个护士好奇:“为什么这么说?”
“她之前出了车祸,其实还算幸运,身上伤得不算严重,但倒霉的是她右腿断了,受到了不可逆的伤害。”
她凑近对方耳边,越来越小声。
“据说她是舞蹈系的高材生,结果成了这样,估计以后都跳不了舞了,她每天沉默寡言,一句话不说,我从她身上都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
小护士一阵唏嘘,两人聊着走远了。
病房内,安静得仿佛没人存在。
穿着病号服的女人坐在床沿,双腿触地,一只露出雪白纤细的脚腕,另一只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
已经长到腰际的黑发从肩头滑落,发丝之间,垂下来的眼像一湾死水。
“噔噔噔——我来啦!”
门打开,裹得像个粽子似的严雪跳了进来,笑容很甜。
姜慕星的眼睛动了动,回头。
“你不知道外面有多冷,我下车走过来这一趟,耳朵都快冻掉了,还是有我们慕星的地方最温暖!”
严雪脱掉羽绒服,抱住她的一只手。
“今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腿还疼吗?伤口结的痂都掉了吧?算了,让我看看。”
她埋头下去,撩起衣服下摆,莹润的腰上有很大一块擦伤,结痂脱落后,粉色的肉与周边明显不同。
姜慕星温声:“已经好了。”
严雪默默叹了口气。
短短半个月,她越见清瘦了。
“腿不怎么疼了,医生说过不了几天就可以拆石膏,之后可以慢慢试着下地,做做复健什么的。”
“那就好!做复健很辛苦呢,你要等我来陪你,不可以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做。”
姜慕星眨眨眼,“你工作那边忙吗?”
“……忙也还好啦,只要工作时间在就行,其他时候,比如中午和晚上,我都可以来陪你。”
她看着严雪笑嘻嘻的样子,“你不用这样。”
对方僵了僵。
姜慕星弯了点唇,“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医生护士会照顾我,你不用每天来,过好你的生活才是最紧要的。”
“我来看你,你不高兴?”
“不是不高兴,我不希望因为我影响了你的正常生活。”
严雪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意?
可她最失意难过的时候,是姜慕星陪在她身边,现在她这样了,她怎么能不管她?
她忍下鼻腔的酸涩,尽力正常地说:“学校那边,已经给你办理休学了。”
姜慕星很平静:“我这样,还休学做什么,直接退学好了。”
“你别胡说!你可是我们这一届舞蹈系的招牌,等你好了还要回去上学的!”
严雪反应过来,愧疚道歉:“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没关系。”
沉默的风吹进病房,冻得人唇齿张不开。
严雪盯着她吃了饭,赶在上班时间前走了。
出来病房,她打了一通电话。
“她还是那样,有我在的时候会说说笑笑,但一提到腿和以后,她就不行了。”
“……”
“照顾她的护士也是这么说的,她这样下去,我怕她会抑郁。”
那边安静了会儿,语气无波地回了一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严雪无奈叹息,想着明天要用什么办法逗姜慕星开心,进了电梯。
一个人与她面对面,她诧异:“霍先生!你……是来看慕星的吗?”
霍宴憬微笑示意,“嗯,她醒着吗?”
严雪激动道:“醒着的!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见你……你去试试吧!”
他点头,礼貌告别了她,走向那间被守护好的病房。
姜慕星坐在床边,直愣愣盯着窗外的那棵枯树,昨天还满树金黄,今天的一阵风就吹落了枯叶。
敲门声响,她没回应。
门开了。
保镖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