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姜慕星冷脸推开他,“我说什么,你很清楚。”
他那点不得劲都让她看出来了,还说没什么?
陆昼被她气得想笑,“你怎么也学会拐弯抹角了,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何况他对她好点,还成了他的错了?
“……”
姜慕星看他就是装傻,转身不理人。
陆昼一直盯着她,直到浴室的门关上,思虑起她的话外之意,唇角的弧线下压,眼眸黑黝沉冷。
慕星出来的时候,没人在。
她到窗边撩起帘子一看,车还在底下。
揉了揉软绵绵的手臂,她栽上床睡觉。
没多久,门开了,沾染着一身凉意的身躯从后面贴过来,如铁一般的手臂箍住她的腰。
两人谁都没说话。
……
严雪已经出院了,但病没好,窝在寝室休养。
姜慕星上完了课,买了水果去看她。
穿着睡衣的女生趴在床头,接过人递过来的葡萄,听着她说完昨晚的情况。
“所以,那女人真是我老板的女朋友?”
“嗯。”
严雪重重叹气,“要她真那么优秀,我怕是没戏了。”
姜慕星说:“你也很好,不需要跟别人比。”
严雪砸吧砸吧嘴,盘腿坐直了身子。
“话说,你最近跟陆大少爷怎么样了?”
提到陆昼,她没什么心情。
“就那样。”
严雪盯着她看了好半晌,终于问出来那句:“慕星,你跟他,不是你自愿的吧?”
姜慕星在削梨子的皮,闻言,不动声色地问:“怎么看出来的。”
“你平时就不爱招惹是非,纯纯一个在这凡尘间要独善其身的形象,又不像我,怎么可能主动给人做那个……”
她说得很夸张,姜慕星却说:“是我主动的。”
严雪睁大眼睛,立马握住她的手。
“我不信……就算是你主动,你肯定也是逼不得已!”
这是她第一次被人这样信任,姜慕星看着她真挚的眼神,心里流过一股暖流。
严雪的心,就像她表现的那样,善良,赤忱,没有心眼。
如果她往后只能这样活着,有这样一个朋友也是她的运气。
和严雪聊了一会儿,姜慕星离开学校。
门口,有人来接她。
“姜小姐,少爷让我来接您去一个地方。”
姜慕星哪儿有选择,听话地上车。
只是,她想不到他是让她回若水居。
站在熟悉的门口,身侧的人提醒:“少爷已经在里面了。”
她点头,挺直身板进去。
刚进客厅,就已经听到徐若尖酸中夹着哭腔的质问和咒骂。
陆昼姿态随意地坐在沙发上,两条长腿交叠着,没个正形般搭在桌沿,神色晦暗,将上位者的冷厉气场拿捏得死死的。
徐若声泪并下地指控:“你爸含辛茹苦把你养大,教你做人,为了顾及你的心情,这几年都没提过要娶我过门……我到陆家五年了,这五年来我自问从没亏待过你,把你当亲生儿子一样疼爱,你怎么对我们下得去手,把我们关在这里不闻不问!”
她旁边,坐在轮椅上的陆正廷脸色病态,恨极了一样盯着自己的儿子。
陆昼兴致缺缺地掏了掏耳朵,余光一抬,堪称爽朗的笑绽于棱角锋利的面庞,显得好似亲和不少。
“进来啊,愣着做什么。”
姜慕星一定,随着他的话落,两道尖利的视线飞了过来。
她垂下眉眼,乖顺地走过去。
陆昼在她走近时,手往后一搭,招她坐过去的意思。
慕星刚坐下,那两道眼神更凶了。
陆正廷当即骂道:“白眼儿狼!”
陆昼实实凝他一眼,注意力全落在面前的人身上。
“你下课得有点晚了。”
他不是在处理事情,这么关心她做什么?
姜慕星不敢放松,“跟严雪聊了会天。”
他笑里有几分意味。
“你跟她关系挺好。”
她的心莫名提了提,眸子转动,往上,对上他揉着冰霜的眼睛。
徐若看着他俩就来气,张嘴说道:
“陆昼,外面自从你爸出事就骂得很难听,你资历还浅,什么都不懂,带着公司也肯定走不远,你要会往长远的想,就该放我和你爸出去,让他赶紧把病治好,把该还的都还回来,趁着一切还来得及!”
随着她的话落下,姜慕星骤然感觉周围的气压都低了不少。
陆昼手里把玩着一个青瓷摆件,漆黑的眼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