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姐,你这次伤的怎么这么严重?这客人也太变态了吧!”
隔壁房间,年轻女人刚给陈母把衣服脱下,发出惊呼。
陈母连忙捂住她的嘴:“小声点!我女儿还在隔壁呢。”
年轻女人名叫绒绒,和陈母一样,是援交女,因为性格爽快,所以和陈母关系格外好。
“怕什么?你女儿不知道啊?”
绒绒耸肩,扭开药瓶,示意陈母趴下。
陈母叹气:“这种事情,就不要让孩子知道了。”
“唐姐,要我说,就应该让她来给你上药,切身体会一下钱有多难赚,省得她老是对你那副样子,爱搭不理的,我看着就来气。”
绒绒义愤填膺的说着。
陈母摇摇头:“你别这样说,阿喜很爱我,终究是我对不住她。”
绒绒不理解。
“有什么对不住的,你供她吃供她穿还让她上学,这红灯区有多少孩子连小学都没上完呢,你啊,就是老好人,要我,我早把她打八百十遍了。”
“你不懂,你还是个孩子呢。”陈母知道她也只是嘴上说说,也没什么恶意,就没计较。
绒绒叹气:“我就是心疼你,每天在外面这么挣钱,有个不靠谱的老公也就罢了,连孩子也不理解你。”
“这都是我自找的,怪不得谁,”陈母看得到是开,“当初我要是老老实实的把书念完,也不是这样。”
绒绒还从没听过陈母说起她的以往,顿时好奇道:“唐姐,那你以前是什么样的?给我说说呗。”
陈母也很久没有想起过了,全当回忆了。
“我上高中的时候,隔壁有一家眼镜厂,全是外地打工的,陈渊就在里面。”
“说实话,陈渊年轻时长得真不赖,我们两就开始谈恋爱,他告诉我,要和我结婚,想让我跟他回去。”
“我那时候也是傻,父母不同意,也不管,直接就跟陈渊坐火车回来了。”
“来到这,我才知道,我被骗了,陈渊他父母老早就死了,只留下一个破房子,还被拆了。”
“他在这儿一无所有,打工几年也没攒下几个子儿。”
“按道理说,平常女孩,看到这就该回去了,及时止损嘛。”
“可我不啊,恋爱脑,听了他的花言巧语,就这么留了下来。”
她一边说,绒绒一边给她上药,听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也没有婚礼,连结婚证都没有,我们俩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婚了。”
“怀孕的时候,我不想留的,我们这么穷,连自己的温饱都解决不了,生孩子不是造孽吗。”
“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非要让我把孩子生下来,说他会好好对孩子,会好好工作。”
“生下来,我才知道,他想干什么。”
说到这,陈母眼眶通红,却强撑着不让眼泪落下,绒绒心情复杂,气氛沉重。
“他想把我的孩子,卖掉…”
虽然知道陈渊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亲耳听到,绒绒还是忍不住震惊。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亲,这还是人吗?
“我那时候还在月子啊,我苦苦哀求,我求他,不要把孩子卖掉。”
“他那时候也不装了,威胁我,要想孩子不被卖掉,我就要去卖…”
陈母声音沙哑,心口阵阵抽疼,是悔,也是恨。
“我没办法,只好答应他,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她故作轻松地笑,看的绒绒心底难受极了。
“唐姐,你怎么不走啊?现在陈喜也大了,你也有钱,干嘛不离开这儿?还要和那个男人纠缠?”
陈母抿唇:“因为我爱他。”
绒绒瞪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不是,唐姐,他那么对你,你还爱他?你这也太恋爱脑了吧…”
“绒绒,所以,永远不要爱上一个人,太爱一个人,最后受伤的,只有自己。”
陈母其实自己也觉得自己很贱,但她就是没办法控制,要说她恨陈渊吗?当然恨,但她也爱陈渊。
绒绒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一个叹息,她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戳了戳陈母。
“唐姐,你哪都好,就是在看男人这方面,就是烂到家了!”
陈母无所谓的耸肩:“我觉得我们就这样互相折磨一辈子,也挺好的。”
“好什么好啊!要不是那个男人,你能伤成这样啊!”绒绒简直搞不懂陈母的想法。
陈母说到这,真心实意的笑了。
“有付出就有回报,这种有特殊癖好的客人,一般出手都很大方。”
绒绒撇嘴:“你可真是要钱不要命!”
“我服务过很多,早就习惯了,只是这次客人心情不好,所以有点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