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安城,李贺的小院里。
自从疑似西梁间谍的房东黎大爷失踪了之后,李贺就彻底霸占了这座院子。
反正也没人来收房租,李贺就把这间院子当成自己家来布置了。
前几天他托冯椿有时间帮他扛几个石墩子进院,他想在院子西南角布置一个石头茶桌,夏天晚上可以在院子里乘凉。
李贺本来的意思是,那石墩子能坐人就行。
没想到冯椿跟他的心上人方九田姑娘一起扛了七八根巨大条石进来。
别说坐人了,当床都行。
于是李贺就改变了设计思路,把原本的茶桌改成了石床,夏天晚上炎热就出来往条石上一躺。
保证凉快。
“啾!”
小肥啾落在李贺肩膀上,把鸟喙上沾的绿豆糕渣渣蹭在了李贺的衣领上。
嗯?
李贺逮住小肥啾,伸手揉了揉它的脑壳。
陆映橙从院外走进来,指着周围的两三座院子说道:
“以后你当上了三品大员,就找工部来把这几座院子打通,建一座大宅子,让我爹找江南的园艺师,把前面的院子好好设计一番……”
嗯?
怎么回事?怎么就三品大员了……
“这院子的房主又不是我,这岂不是搜刮民脂民膏?”
李贺眨眨眼睛。
“那你把房主找回来也行……你要是能把他找回来,估计立下的功劳也够你升三品大员的。”
陆映橙一摊手说道。
“那倒也是。”
根据事后调查,周围的老街坊都说,房东黎大爷两口子在这里居住置办产业,至少已经二十多年了。
在帝都潜伏了二十多年的西梁间谍……
如果李贺能把他抓住了,别说三品大员,东厂提督也不在话下。
嗯……
为了陆映橙的幸福,还是不当东厂提督了罢!
陆映橙走到李贺身边,也在干净的条石上坐下,歪头轻轻靠在李贺的肩膀上:
“夫君,我有一事不解……”
这声夫君把李贺叫得心潮澎湃,别说陆映橙有一事不解了,就算有一百事不解他也得帮她解开。
“何事?”
李贺伸手捉住了陆映橙的纤手。
“今天你为何要让那个兵部的汤夏留下,还故意输给了他……以他的身手,明明留下是不够格的……”
李贺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不是……我真不是故意输给他的……我当时真脱力了……”
“可你为什么要喊他回来呢?他本来都已经打算往校场外走了……”
陆映橙抬眼看着李贺,晶莹的眸子里满是疑惑。
“你真想知道?”
李贺看着陆映橙充满不解的眼睛。
“当然想知道。”
“亲一个就告诉你。”
“木马——”
一旁的小肥啾抬起翅膀捂住了眼睛,又从羽毛的缝隙里偷看。
不过,这两人倒没有继续下去。
陆映橙从李贺怀里挣扎出来,扶着李贺肩膀,脸蛋红彤彤地说道:
“行了,亲完了,你快点说……”
李贺又嘿嘿笑着伸出魔爪:
“摸一个再告诉你……”
“你今晚自己睡吧,我去找郎中给你开几副清火的药,你也别想找我泄火了……”
陆映橙从石床上弹起身,作势就要往院外走去。
“诶诶诶……怎么开不起玩笑,我说还不行嘛……”
李贺拽着陆映橙的胳膊把她拉了回来。
“那个汤夏的战斗直觉极佳,其实是个人物。你看他接董鹤才那一拳的时候,明知道继续攻击是两败俱伤的结果,但他却并没有选择收招保全自己,而是拼着被董鹤才打中面门,也要把那两剑刺到董鹤才的身上。”
“嗯,然后呢?”
陆映橙继续问道。
“然后?没有然后了啊。”李贺装傻,“就这一点还不够吗?”
“我开药去。”
陆映橙又站了起来。
“别别别,是药三分毒,再者说了,古人云堵不如疏,还是人工泄火好,人工泄火好……”
李贺连忙又拉住陆映橙的胳膊,把她拉回了自己怀里。
“我不管,你不说我就去给你开清热去火的药!”
“行行行……其实我也是有点别的想法……”李贺一边抚摸着陆映橙的秀发,一边轻声说道,“你看吴青山和董鹤才,都是心高气傲的主,那个宋永晟也是个天才人物,我就但心他们三个对我阳奉阴违……所以我特意留了一个能拿捏住的汤夏,以后有什么大家都不乐意做的累活,就可以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