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来刘益州当是已拿下了武都,并平定了武都的羌氐。”贾诩气息平稳的道了一句。
贾诩却是没有说什么衣食无缺,他反而言道:“寒冬腊月,近来家中妻妾缺乏好的布料,用以制作冬衣,还望将军能拨下一些。”
段煨听着贾诩的话,他自然而然的摇了摇头,落在了贾诩的眼中,贾诩知晓他的试探的方向错了,不是凉州的韩遂、马腾夺了陈仓,是他人。
说起来他和段煨是同乡,加上他身为名士,素来在凉州人中颇有威望,所以自从他投靠段煨后,段煨对他也是十分的礼遇,给他的日用器物都是上等的,饮食也是极为精致。
片刻后,贾诩拱手道:“将军,眼下形势未曾分明,刘益州对我等董卓麾下故旧是怎么想的,我等未曾可知也……李榷、郭汜后面同刘益州争雄于关中,胜负也是未可知也……当今之时,应当是见机行事,见时而作,且先作壁上观,看看形势如何。”
回到家中后,贾诩来到了书房中,他铺开一张布帛,提起笔写了起来,片刻后他就完成了一封书信,略读了一遍后,见没有言辞上的错漏,他将这封书信放进了书信袋中,封好封口,交与了侍奉自己的亲随。
‘陈仓。"贾诩念叨着这个地名,作为闻一知十的名士,他嗅到了一点风向,片刻后他试探性的问上了一句:“莫不是凉州韩遂、马腾趁着李榷、郭汜引兵出了潼关,关中空虚的情势下,着人夺了陈仓,兵向长安,以报去年兵败长平观之耻。”
这种情况下,天子虽是流离,朝廷虽是威望靡靡,可难保大汉一时间会振奋起来,到时候,他们这些追随过董卓的人哪里会有好果子吃,这个时候在天子面前讨个好,是一件再明智不过的事情。
虽是救命之计,可也是有伤天和,他也因此推脱了李榷、郭汜想封他为侯的打算,只是愧疚了半秒的贾诩,就将心头的往事一扫而空,他见着段煨忧心忡忡的模样,出言宽慰道:“将军,刘益州同李榷、郭汜相争,胜负尚未可知也,却是不必如此忧怀在心。”
“你去将这封信递给张济。”
“益土户口百万,兵精粮足,号曰‘天府之土",今年来刘益州用兵无对,汉中、武都悉为之平,兵锋所指,无人匹敌……我意李榷、郭汜之众,未必是刘益州的敌手。”段煨作着最坏的打算,言语里说不出的忧虑。
“难说。”面对段煨真正想知晓答案的问题,贾诩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是先生啊!”正低头沉思的宁辑将军段煨,听到动静后仰头见到贾诩登门,他顿时露出热情的笑意,同样是见礼了一番。
‘华阴不宜久留。"贾诩露出了一个念头。
“将军请讲。”贾诩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他客居华阴,依附段煨,多少是要出一些力的。
一念至此,贾诩面色有些晦涩不明,他想起了那时候为了家小和自身的性命打算,他劝说李榷、郭汜引兵向长安,击杀了王允,成功的保住了自身性命的往事。
亲随接过书信,应了一诺,而后倒走几步转头而去。
这里贾诩大概有些猜测,段煨深思的事情,同李榷、郭汜必然脱不了干系,李榷郭汜追击天子,连着几场厮杀,听说最近还大胜了一场,却是突然西还,必然是长安方面有什么变故,而具体什么变故,他就得听段煨讲了。
再礼貌性的交谈了两句后,贾诩向段煨告辞而去。
只是可惜,段煨眼神中片刻的火热过后,是眸子深处极重的忌惮之色,贾诩在凉州人中素来很有威望,他军中就有不少将校都对贾诩很是信服,这种情况下,若是贾诩有心,那么他……
贾诩打量了一眼明知故问的段煨,他斟酌着说道:“李榷、郭汜加害了刘益州的大兄刘范、二兄刘诞,故益州牧刘焉更是因丧子之痛亡去,这父兄之仇不共戴天,刘益州夺取陈仓,理所应当是想兴兵长安,诛杀李榷、郭汜二人,以报父兄之仇……再者刘益州身为宗亲,必然有意襄佐王室,辅佐天子,维护大汉的天下,而李榷、郭汜二人向者把持朝政,凌迫天子,当是刘益州所愤恨……父兄、国事,二者合之,刘益州同李榷、郭汜不可共存也。”
‘得考虑寻一处其他的安生之地了,不然在华阴日子久了,必然为段煨所害。"
“多谢先生解惑,先生近来衣食住行上可有匮乏之处,若有,一以言之,煨必然满足先生。”段煨努力向着贾诩表现出善意。
然而贾诩虽是听闻过刘璋拿下汉中的事情,但他料想刘璋的手却是没有那么长,能伸到陈仓去,故而对是刘璋拿下的陈仓并没有给出太高的预估值。
贾诩按捺下心中的念头,他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意,拱手向着段煨询问道:“将军,听闻李榷、郭汜昨夜引兵从华阴而过,片刻不曾停留?”
一念至此,段煨望向贾诩的眼神变的火热,贾诩足智多谋,在他们这伙凉州人中是最为出众的,若是能真心实意的效命于他,他在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