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的事情本传不到下沟村,可一阵阵笑喊声却让去尘从床上猛的坐着身,她来不及穿衣,要跑出去看是什么情况。
王安皓拉住去尘,对她摇头。
“儿啊,我的儿啊。”一声悲痛的声音传到去尘的耳边。
去尘坐不住了,她挣扎出王安皓的手,飞快的爬上墙旁,她看见了村里的状况。
只见村里突然出现一批士兵,也张母正跪在路边哭晕过去。
士兵与张母的中间是一具无头男尸,他躺在地上。为首的将军的刀上还带着红,村长跪在张母前面,圣血教的女子站在旁边。
将军转身上马,他骑着马在原地转上一圈:“违军令者,死!”
他的声音相当雄厚,令去尘心头一震。村长不停的磕头,他的声音太小,去尘听不见他说的话。
村民都沉默了,家家户户的院门都打开了,走出一个一个男人,走进了军队里。
哭是不能哭的,将军的刀上沾着血。
去尘不想看了,她颤颤巍巍的走到火盆旁坐下,希望火焰能给她带来温度。
王安皓也坐在旁边不动,他的表情严肃,心里已经在这次自己还能跑去哪里。
去尘的眼睛不知觉的流出眼泪,王安皓转头看向她,急忙去帮她擦干净泪水,见越擦越多,王安皓起身跑去去尘的房间拿书。
去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她不停的擦脸,不停的在内心里劝自己,可劝不去自己对死亡的恐惧。
人就是这样,拥有的越多,想要的就越多。去尘之前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命,可长时间的平静生活,滋长了她的野心。
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王安皓找到《清静经》,他跑去塞给去尘:“你念经,那一切跟我们没关系,一切都没有关系。”
去尘点头,翻出了《清静经》,看到出来。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
“砰!”
院门被人一脚踢开,丢门的棍子裂成两半。
去尘拉着王安皓跪到院子里,她哭着说:“各位老爷,我弟弟是个傻子,没有藏人。”
为首的士兵哪听过别人叫他老爷,他看去尘身材不错,就是低着头,看不清脸。
他起了别的心思,旁边的士兵看了出来,笑骂着他。
士兵反驳骂道:“闭嘴,等我享受好了,也给你们享受享受。”
王安皓左手从袖子滑出一把小刀,只要士兵做什么过分的事,便一刀解决了他们。
士兵用手抬起去尘,去尘上的疤吓到他。
“晦气!”士兵放开去尘,生气的转身走了。其他的士兵看去尘脸上的疤,也没心情的走了。
“行了,将军说晚上给我们准备的有好货色。”
“我早给你们说这家女人脸上有疤,你们还不信?”
“信信信,张兄你看哪家女儿长的好看?”
“想要?跟我走就行了。”
去尘起身去关上院门,她的眼泪也不留了,呆站在门后面。
王安皓起身才去尘拉回火盆旁,仔细的把她身上的雪都给打掉。
“我要走了。”王安皓看着去尘说道。
去尘点头:“这里确实不能再住了。”
王安皓想了半天,终于问出口:“你要跟我走吗?”
去尘愣住,她没想到王安皓会问自己,她在脑袋里思索了半天,最后摇了摇头。
去尘表情严肃,她对着王安皓说:“我不想逃了。我要么死,要么就……”
“要么就成为最有用的棋子,让自己过的舒坦点。”
王安皓不再劝去尘,他同去尘身份、地位、势力都不一样,也确实不能再同行了。
“再见。”王安皓说完,他穿着去尘做的棉服消失在院里。
乐王笑看着手里的信,信里幼稚的语言令人发笑。
“王爷,楚家的人马动了。”
乐王将信扔进湖里:“我记得北国的几家钱庄缺个掌柜的,你回去看人要是没走,就带她去北国。”
“是。”
乐王将鱼食全部倒进湖里:“聪明人,总归是要活的久一点。”
信在金鱼群的抢夺中,一点点消失殆尽。
湖旁的乐王也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