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尘笑着说:“我能用这朵花换回我的手帕吗?”
“好。”张知予右手摸到手帕,刚想拿出去时,他停上动作。
张知予抬头望向去尘,看见她眼里的认真,他的右手什么都没有拿出来:“手帕我没带,等我们回到家,我拿给你。”
去尘心想这就好办了,看来他已经放下,自己也能下定决心去解绝联系。
去尘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张大哥,那我们从今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早年间的情义就当过眼人烟,现在烟散了,路也好走。”
“不,清宁,你在说什么呀?我们怎么能是烟啊?”张知予摇着头,他不敢相信清宁会向他说什么过眼人烟,什么路好走?
“呼。”去尘吐了口气:“我简单来说吧。我的意思就是,我会留在这里生活,不论好坏。”
从王清宁改名为去尘开始,她就决定自己要照顾老道士直到最后。去尘一直觉得老道士是个假道士,却在道观里当小头头,要是以后老糊涂了,不小心说瞎话被别人给发现了。
去尘能在旁边能求个情,求人们留老道士一条命,她就能带着老道士在山上找个犄角旮旯,让老道士的晚年过的舒服点。
张知予却不能接受他心心念念一辈子的人要在山上守着一个老道士,不要,他不允许。
“清宁,我知道你在跟我置气,母亲跟你谈话的事情,我向你道歉。人生还很长,不要因为一个恩情困住自身。”
去尘听他提起张姨心里生出怒火,自己第一次被人羞辱就是张姨和沈言。张姨骂自己异想天开,沈言说自己是为了钱才接近张知予。
真是可笑!
本来自己天天念着《道德经》,身边又看不见讨厌的人,心里的事情都准备全部放下算了,主打一个顺势而为,过好当下日子。现在被张知予重新勾起,去尘的嘴是憋不住了。
“你为我道歉,凭什么为我道歉?你有什么好道歉?你应该感激,你的母亲和你的夫人为了你竟然难为一个小小的民女。张姨为了你,什么不要脸的活都做了,什么不要脸的话也都说了。沈言多精贵的人呀,为了你,竟然让我的血脏了她的手。”
“她们可是真心爱着你呀!怕我毁了你的名声,提前三天敲打我,敲打的不错,我现在只想离你远一些。”
“怎么,等我跟你回去之后,你还让我跪在她们面前喊一声妈,喊一声嫂子吗?”
“不,不。”张知予想上前拉住去尘,却被去尘躲过去。
去尘继续说着:“然后你呢?良心会好点吗?继续在后面当受益者舒服吗?”
“不!不!”张知予大喊道,他的王清宁不是这样的:“你是谁!”
张知予双手紧紧拉着去尘,他左手拿着的山茶花掉落在地,被他一脚踩开,花瓣分散开来。
“我是去尘。时间能改变很多事,如果你一直没什么改变,那就是别人为你承担了一切。”
去尘对着张知予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完。
张知予依然不愿相信,他拉着去尘的左手要往院外走去。去尘一点都不紧张,不说门外有平江和王安皓,就张知予一个书生能有多少力气。
去尘使劲一甩,将张知予推到地上。平江和王安皓以为去尘被打,连忙从露头看情况,见是张知予躺在地上流泪,两人的脑袋又收了回去。
去尘看着张知予,她转身从厨房里拿出一把小刀,对着自己的脸就是一刀。
“不!”张知予瘫在地上,他呆看着去尘的动作,不知道做何反应。
去尘用刀的速度很慢,刀子在她的左脸上从眼角到下巴,划出一道丑陋的伤口。刀子下的不深,但日后绝对会留下疤痕。
去尘没有叫喊,好像被被划的不是她一样,她只是冷漠的看着张知予。
张知予崩溃的跑出门,站在门口王安皓紧跟在他身后,怕他想不开。
平江一进门,看见去尘脸上的伤和手里的刀,吓得他急忙拉着去尘去他房间处理伤口。
老道士拔掉张知予上的三枝香,他重新插上三枝新的,认真的拜了一回画像。
老道士捡起被踩散的山茶花,将它放到树底,化作春泥。
去尘的血被水给冲走,太阳在努力的晒走水痕,老道士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慢悠悠的回到自己房间。
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小鸟们重新当上主角。
王安皓不放心张知予的安全,一直跟到张家仆人在后,王安皓才无声无息的离开。
张知予麻木的走下山,仆人在后面跟着,看着他的表情不敢多说一句话,连脚步都不敢迈大。
沈言抱着女儿等在山下,她不停的张望夫君,期待他一人走下山来。
贴身丫鬟文杏见沈言满头的汗,小姐已经等家主一个多小时,一直站在原地,小姐哪受过这苦呀!
文杏带着哭腔:“小姐,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