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用随身带的药膏,给王清宁敷上药。
他想问这位女子有什么难处,可王清宁磕头磕的太猛,脑子昏天暗地的,嘴里只能说出救救我,救救我三个字。
幸好,这时王家村的村长走了过来,毕恭毕敬的跟两位道士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王清宁一家是靠着父亲王丰泽在家乡买些北方没有的稀罕货,送到北方去卖,然后再把北方的稀罕货拉回家乡卖为生。
本来王丰泽的生意极好,一家算得上王家村的富贵人家,王清宁的母亲给他生了两个女孩,王丰泽虽然不太满意,但还是优待着王母。
直到北方打仗,王丰泽一个人跑了回来,跟着他的兄弟都死在了路上,尸首全无,王丰泽连一封信都没有带回来。
兄弟的家人当然不信王丰泽说的话,可又没什么证据,就组团来找到他家要讨个说法。
王丰泽是无话可说,但心里又觉得对不起兄弟,就拿出家里的积蓄赔给他们,兄弟的家人们才散去。
赶巧,当时王母正怀着他们第三个孩子,她年龄偏大,身子骨也不好,看着一群人围着院子,吓得动了胎气,早产了,一尸两命。
王丰泽便出钱又娶了一位女子,叫张思菀,她刚进门一年,就给王丰泽生了一个男孩,王丰泽心情极好。
可家里的钱却基本上耗尽了,北方战事不断,王丰泽不敢再去。王母曾经提议给他提过买田的想法,他觉得没必要,当时就拒绝了王母的提议。
王丰泽不愿去别人家当下人,一家人只能靠着张思菀和王清宁卖手绢为生。
后来随着孩子日渐长大,张思菀营养不良,产不出孩子需要的母汁,王丰泽又没钱去买羊奶。
正巧,李公子找上了门,跟王丰泽说起买王清宁的事,王丰泽想都不想就同意了,女孩在他眼里不算是人,甚至算不上一个好商品。
当一件不好商品能卖到100两银子时,王丰泽做为一名商人,他所能做的就是把这个商品赶紧卖出。
村长说完,王丰泽直接走上前,一把拉住王清宁的手,想把人给拉回去上轿子。他想村长已经说的够清楚,不需要他再去说什么。
小道士按住他的手,王丰泽发现自己动不了,他抬头看着小道士竟然面不改色,心想这可坏了事,松开了王清宁的手。
老道士听完点点头,对已经恢复理智的王清宁说道:“你说要我救你,我只是一个道士,你想我怎么做?”
王清宁看着老道士的脸,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拿起菜刀,斩断了她的长发,又重新蹲下:“请师傅收我为徒,我愿一辈子……”
“入我道教可不需要剃头。”老道士打断她接下来的话。
王丰泽站在旁边忍不住说:“这是我的女儿,才不去入你们的教。”
说完,王丰泽再次想要上手去拉扯王清宁。小道士上前一步挡在王清宁的面前,不让他乱动。
“夫君,夫君,李公子带人把我们家给翻了,钱被他抢走了。”张思菀抱着孩子蹲到王丰泽面前,她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拉着王丰泽的裤子,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的。
众人看向张思菀,只看她脸上有一大片紫印,想必就是李家人打的。
村民们再看看周围,哪里还有李家的人呀。众人回头一看,连王丰泽家门上贴的囍字都被撕走了。
王丰泽气得想打张思菀,为什么没保住银票。可看着她那年轻美丽的脸庞,还有手里的孩子后,他忍住了动手的冲动,不停的骂着张思菀和王清宁。
小道士看他越骂越难听,连马子这样的词都用在了自己的妻儿上。小道士再也不忍了,一拳打在王丰泽的肚子上,让他闭了嘴。
王丰泽是吃亏的人吗?他揉了揉肚子,跟小道士厮打了起来。只可惜,虽然王丰泽的身材高大,但跟小道士比可差了劲。不多时,就被小道士一掌打出去二三米。
张思菀在小道士快打上来时,就立刻放开紧拉着王丰泽的手。她偷偷的爬到两人伤不到的地方,看着王丰泽挨打。
老道士拉开了两位打架的两人,张思菀又跑到王丰泽身边哭。
小道士看着这对夫妻,只觉得可笑,真应了,大难临头各自飞。
老道士重新走到王清宁面前,刚才的乱剧对她没有丝毫的影响。王清宁依然蹲在那里,眼神麻木,不停的流着眼泪。
老道士伸手擦去王清宁的眼泪,他大声说道:“我有一个办法能让两方都满意。”
众人眼睛看向他,只见老道士从身上掏出一个钱袋子:“王丰泽,既然那李公子不愿跟你做生意了,我跟你做怎么样?”
王丰泽听了这话,心里不忿道:“说的怪好听,你可知道李公子给了多少钱吗?”
他可知道那山上的道观有多破烂,连神像都是泥巴做的,两个道士能有多少钱。
老道士依然淡定,他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