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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寒衣看见这一幕,心中涌起无尽的惊愕与恐惧。他的瞳孔紧缩,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恐怖景象。
他的脑海一片空白,只剩下那股骇人气势所带来的压迫感,他无法想象,阿四的剑诀施展开来后,将会展现出何等可怕的力量。
谢寒衣焦急万分,奈何身体无法动弹,“小兄弟,手下留情!”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连声音都在恐惧中颤抖。
在这一刻,谢寒衣感到自己从未有过的无助和绝望。他深知纵是秦豹和捕快们服下乌云丹,也绝非阿四的对手,只能寄希望于阿四饶捕快们一命。
阿四腾空而起,真气如龙似虎,在周身翻涌,与皎洁的月光交融在一起,恍若一柄直刺苍穹的巨剑虚立空中。
狂风呼啸,水浪冲天。夜空中,阿四头顶着月轮,宛若一尊神明,威严不可冒犯。
他声如洪钟,冷峻的话语回荡在每个人心头:“我心有剑,可荡群魔,一剑鬼神惊!”
随着他一声猛喝,天地间的力量似乎都在为他而沸腾,以与天地搏斗之心真气凝华而成的剑,携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斩落而下。
捕快们身形一顿,感觉泰山压顶,让人无法喘息。
这一刻,他们的身体好似被虚空中无形的锁链束缚住一般,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气剑朝着自己斩落下来,他们的脑海里只出现四个字:“神仙手段!”
轰的一声响,秦淮河的水位竟然剑气压下两个刻度的水位。
众捕快口吐鲜血,大脑一片空白,还未回过神来,便觉得身下又是惊人的力量涌动,将他们和船只一同推向空中。
河心炸开一个漩涡,破坏的性的力量将船只摧得支离破碎,众捕快被震得倒飞出去,随后犹如一只只被射中的大雁直直地摔进了河中。
而秦豹则如一只断线的风筝,被震出数丈远,重重地撞向河边的老垂柳,连喷三口鲜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目睹眼前景象,谢寒衣心中大痛,眼眶充血,“你杀害官差,我不会放过你的。”
阿四展现出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谢寒衣的认知,除了放下一句狠话,他也知当下还能做些什么?
“凭你这点功夫能奈我何?”
阿四露出不屑的笑容,瞥了远处的秦豹一眼,随后转身看向谢寒衣,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淮帮控制江淮两地盐场,与官府沆瀣一气,盘剥江宁盐商,鱼肉百姓,你为何不查?”
“黑龙寨山贼劫财害命,山阳村、定林寺在内十数乡村百姓、僧人遭难,是谁与山贼勾结敛财,你可知道?”
“黑龙寨头领和秦豹从何处得来的邪丹乌云丸,他们与魔门有何瓜葛,你查过么?”
阿四的每一个问题都如同一把利刃,直指要害。
面对阿四这一连串的质询,谢寒衣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和委屈。什么该查,什么能查,岂是他一个捕头所能决定的。
同时,他也知道,作为一名捕头,他所面临的不仅仅是捉拿罪犯的职责,更多的是在纷繁复杂的世道中,如何坚守自己的信仰和道义。
“你很委屈吗?今日我对你手下留情,是因你心里还有几分士人理想。”
阿四看着沉默不语的谢寒衣,替他解开定身穴,目光变得更为犀利:“我不妨把话说得再透一点。你在江宁县任捕头,领的是朝廷俸禄,你心里所装的不应该只是某个对你有过小恩小惠的人,而应该是我大炎王朝的黎民百姓。”
谢寒衣知道,阿四所指的是江宁县县令周怀忠。心里的想法被人挑明,谢寒衣更加羞愧。
“什么是前程?学以致用,为百姓办实事,得一个心安叫前程。只知曲媚逢迎,为违法乱纪之人保驾护航,那叫死路。人在做,天在看,你谢寒衣究竟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小心!”
谢寒衣惊呼一声,大步跨到阿四身后,铁尺用力一抽,只听“叮叮叮”数声金属撞击的脆响,暗箭被打落河中。
河岸边,秦豹双目充血,瞪着谢寒衣咬牙切齿地说:“谢……谢寒衣,你……你为何要与我作对!”
阿四脚下轻轻一点,身似鸿雁飞向岸边,脚踩着秦豹藏着袖中箭的那条胳膊,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冷声道:“秦豹,你们秦家人怎么都一个德性,喜欢暗箭伤人!”
说着,阿四抬腿便是一脚跺下,秦豹抱着断臂满地打滚,喊得撕心裂肺。
“狗日的,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秦豹骂道。
“是吗?”阿四语气更加森冷。
“小兄弟,念在秦豹这些年跟随我破案有功的份上,请你饶他一命。今日他有错在先,但也是为了给他的兄长报仇,才失去理智。”
谢寒衣见状,急忙求情。
“看在谢捕头的面子上,我今日就饶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