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穗穗午睡的这段时间里江无羡没闲着。
凭着一张嘴,把来煮饭的几位婶子哄得那叫笑得合不拢嘴。
看着鼻青脸肿的江无羡,几位婶子一边喊造孽啊一边各家凑一点,给江无羡用酒消毒,涂上了药膏。
云穗穗睡了一觉醒来,在棚子里待了一会。
从空间冰箱里薅出今日份的半边西瓜出来,给工匠们解解热。
切好端过去。
被婶子们围着的江无羡眼尖的发现了云穗穗,立即起身往前挡住去路。
“云穗穗。”
“你叫云穗穗,我说过,我早晚会晓得。”
“有病,滚。”
温澈回来就看到这副场景。
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挡在自己媳妇面前。
他心里头第一个想法:这就是云穗穗口中只出现过一次的南莫?
江无羡忽感后背如芒在刺。
漫不经心回头。
瞬间两个男人视线交汇,火药味十足。
江无羡下山到村尾,看到很多男人,但是第一眼他就知道,这应该就是牛婶子口中的穗穗的丈夫温澈。
他装作不知,“这谁?你老公?”
“是的。你挡我路了。”云穗穗答。
“你眼光不怎么样嘛,一看就是糙汉不知粗细。”江无羡话锋一转,“要不,你看看我怎么样?”
云穗穗太阳穴跳了跳,“弟弟,我比你大,讲话注意分寸。”
在山里时候看那叠数据时候,有瞟到江无羡的信息。
他今年才二十岁,自己二十二。
江无羡无视后背那越来越具象化的冷噬目光。
“弟弟不好吗,年轻有力,不像我后面站着的老男人。不要说你结婚了。结婚不是终点,结婚可以离。”
下一秒。
温澈以什么速度靠近的不知道。
只知道江无羡被揍了。
温澈薄唇紧抿,紧绷着下颚,面上没多大表情。
只是那双眸子,冷得吓人,迸发出一道道刀一般锋利的刀光。
手上拳拳到肉。
云穗穗反应过来,赶紧放下西瓜去拦住温澈。
主要是江无羡在山上刚被自己不客气打了一顿,要任温澈打下去,估计要出人命。
“温澈,住手。”
温澈拳头一收,猛地看向云穗穗,眼底闪过一丝受伤,“你护着他?”
“不是。”
江无羡不怕死在旁边开腔:
“还看不出来吗?不过穗穗,你看这男人粗鲁暴力,有家暴隐患,劝你远离。”
“你快闭嘴吧。”云穗穗一个头两个大。
这次云穗穗阻拦也没用,江无羡迎来新一轮拳头。
最后还是几位婶子和阿龙叔一起来拉,才停下。
“嘴巴不会用可以缝上,穗穗,是我的。”温澈冷冷地警告着江无羡。
江无羡吐了一口血,咧嘴笑,露出满是血迹的牙齿,“穗穗不是谁的,她是自己的,她是自由的。”
温澈眸光翕动,指尖微蜷,冷硬的面容绷得更紧,胸口像是遭受了重击,隐隐的疼起来。
类似的话她听穗穗说过。
在这一秒,他们如此契合,连想法都是同步的。
这个认知在顷刻间啄空了温澈的血肉,冷冰冰的波涛骇浪一点点灌满,他忽然觉得好窒息。
温澈慌不择路、颠颠撞撞地跑开了。
江无羡被几位婶子送到了赤脚医生那里。
云穗穗让阿龙叔拿西瓜去分给大家,紧跟着追上去。
很快,村里大部分人都知道两个热乎的八卦。
第一个:村里来了一个帅气男同志,城里人,家世好,工作好,单身。
第二个:这个帅小伙被温澈打了。
这大伙吃完大锅饭后的谈资又有了。
徐婶和她的八卦老姐妹团,坐在村中央的大树下。
拿着扇子一边扇风一边口水飞溅。
这或许是大家辛苦干活一天后难得的放松。
……
温澈的速度很快,向来警觉的他根本没意识到后面还有个人追着自己。
云穗穗在后面紧追慢赶,内心那个气啊,这人属猴吗?这么快!
等哄好了再秋后算账!
只是追着追着发现方向是山上。
她最后看见温澈钻进了一个山洞里,山洞外拦着竹门,外面有石头搭的灶堂,有一口老旧褪色的土缸,地面的泥土被火燎过后很紧实。
云穗穗在外面叉腰喘了几口气,才迈步走进去。
看着这里生活痕迹,应该是温澈小时候被弃养在山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