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澈在云穗穗面前‘伏低做小不反抗’,一出了病房跟变了个人似的,冷煞深沉,像那深渊似的。
跟着一起的护士默默拉开距离。
怎么还变脸的。
护士带着温澈到另一边处理伤口。
温澈嫌打麻药什么的太浪费时间,让医生直接消毒缝合,动作快点。
他离开穗穗太久他就非常不放心。
也许他最近魔怔了。
等他弄好后回到病房。
云穗穗半睡半醒中猝然惊醒,一双眼睛通红,包着泪水。
她慌乱抬手,要抓住什么的,无措开口:“温澈,快抱抱我。”
温澈瞬间慌乱,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把云穗穗紧紧搂在怀里:“是不是做噩梦了。”
云穗穗下巴轻点,感受着温澈的温暖气息,那梦里的冰冷和窒息的悲痛才稍稍缓和。
温澈不擅长多言和找话题。
于是生硬找了个觉得能转移云穗穗注意力的。
“你想知道我怎么找到你的吗?”
“想。”
“我回家没看到你。”
这里温澈顿了下,省略掉当时的心悸和崩塌。
“问村里人也不知道,后来去县城听到人议论有只断了半截尾巴的橘猫要混进大巴车被扔出来几次差点被撞死。”
“最后司机无奈留它在车上。”
“我听他们的描述跟小橘一模一样,打听大巴车开往哪里就一路跟着来。”
“小橘猫…”云穗穗感觉自己视线又模糊了。
那么好的一只猫咪,那么一直坚守等着主人的猫咪,要是因为自己没命了……
“等你好了,我们回家就去建大房子,你想把它设计成什么,我们就建成什么样子。”
温澈眸底情绪翻涌,声音却平静温敛,有安抚人心的作用。
“我想要高高的院墙。院墙上搞个窝给小橘晒太阳。”
“好。”
“想要院子里花花草草,有蝴蝶,有小橘嬉闹。”
“到时候你想要什么花草我都找回来。”
“想要有大大的落地窗,风吹动窗帘,夕阳满地。”
“什么是落地窗?”他通过字面大概想象出来,但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概念。
“下端直接到地面的高而长的窗户。”
温澈若有所思点点头。
“想要有个淋浴室。”
“好。”第二次听到穗穗提这个,划个重点。
“想要……”
云穗穗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嗫喏着,像小孩子的呓语。
温澈轻拍背部的手微顿。
他轻柔把云穗穗放回床上,盖好被子,把她凌乱的头发捋到耳后。
刚准备起身,就被云穗穗无意识攥住,额间的眉又蹙起。
温澈急忙转身,轻轻抚平,“穗穗,乖。”
“别怕,我会一直守着你。”一直,一直。
第二天。
曲柔美美地从改造后最柔软最舒适的病床苏醒。
现在的病房一般都是几人间的,条件简陋,陈设简单,设备不全,没有隔帘,都大赤赤敞着。
曲柔住的独立病房。
她的病房还按照她的喜好改造得温馨不少,也添置不少东西。
当然这些都不是人淡如菊的曲柔主动要求的,都是家人的宠爱‘强行’给的。
在之前醒来的每一天,曲柔面对的都是医生的嘘寒问暖众星捧月。
而今天只是刚睁开眼,发现旁边多了一张床位,那个床看起来和自己的…相差不大!
?!?
她的目光顺着床位上移,就对上云穗穗那张‘灿烂’的笑脸。
曲柔瞬间气血上涌,她闭了闭眼。
一定是刚刚睡醒,眼花。
她用力闭上,睁开,云穗穗那张讨厌的脸还是在眼前。
曲柔手指攥紧被褥,压下情绪,扯出自认为亲和可亲的笑容,转头看向曲三,“三哥,姐姐这是?”
曲三没好气道:“她死皮赖脸说白天和你一间病房,晚上再回自己的病房。”
云穗穗那嘴真是会说,天花乱坠,他哥几个都无法反驳。
曲柔“……”
“怎么,妹妹太高兴了吗?我也高兴,接下来的日子我们相亲相爱才好。”
曲父曲母在曲柔脱离生命危险,就开始忙碌起来。与主人与公社书记与市长见面,与市长夫人喝下午茶等等。
今天曲母终于有空回医院,刚走进来听到这话,心里舒服不少,觉得云穗穗终于懂事一回了。
小柔养在身边这么多年,身病体弱,千娇万宠,云穗穗作为姐姐就该懂事点,多让着点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