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后,碎天峰皆静。
没人敢议论。
修士,没谁是傻子。这事牵涉到主脉之争!
凌天宗铁规,主脉每两百年一换。争主脉,只限脉主及门下真传弟子参与。若成,脉主晋为太上长老,真传弟子为凌天宗宗主。
现在凌天宗的主脉是轩辕一脉。现任凌天宗的掌门欧阳治,便是当年轩辕一脉的首席大弟子。
下次主脉之争,是六十年后。
六十年,一甲子,对凡人来说便是一生!
但对筑基真修来说,六十年不过是他们人生中的一段经历。
主脉之争,已是每位真修、仙人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这事事关重大,关系到所有修士的切身利益。
成为主脉,好处之多,不言而喻。
凌天五脉,近百年来轩辕一脉扶摇之上,实力远在其它四脉之上。
而一旦失去主脉,损失之大,也不言而喻!
原本轩辕一脉是极有机会的。
五脉真传中,轩辕一脉的真传大弟子,摘星仙人,实力稳压其它四脉一筹。轩辕一脉的第一天才本真仙人,天赋也稳压其它四脉一筹。
可惜世事难料,龙渊剑脉杀出一个秋露华,再加一个李子夕。
这两人初入门时,没人将他俩放在心上。
那时距主脉之争只有八十年,八十年时间,两个炼气期修士能做什么?
谁能想到,这两位天骄成长竟如此之快!
秋露华,凌天道子,筑基八层。二十年内,她必然结丹。
李子夕,凌天天骄,筑基六层。他的境界虽不如秋露华,但是,从筑基一层到筑基六层,他才用了,六年!
区区六年!
一年一层小境界!
最关键的是,他的根基极是扎实,绝无半点虚浮!
修行若是只求快,有宗门秘地、有天材地宝、有天地奇物,只要舍得资源,要多快就能有多快。
但快的同时能稳,这个就极难,绝难。非绝顶天赋,非绝顶机缘不可!
李子夕做到了!
这六年里,他有四年半在极空洞,淬炼真元。
这是独属于他的机缘!
凌天宗立宗万年,也唯有李子夕做到了!
主脉相争,轩辕一脉本来有绝大胜算。
但现在,变数迭出。
原本手到拿来的事,忽然间,悬了!
轩辕一脉自然不甘心,自然想铲除祸根于萌芽之中。
所以,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挑战。
这是主脉之争!
主脉之争,是凌天宗每两百年一次,逃不过的劫!
这场劫渡的好,凌天宗再繁荣昌盛两百年。这场劫要是渡的不好,凌天宗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元气大伤。
凌天殿。
战郎真身降临。
真人威压,笼罩全殿。
所有执事、管事尽皆俯首,大气不敢出。
一声幽幽轻叹传来:“师弟暂息雷霆之怒,请入阁详谈。”
战郎大袖一甩,真身已出现在星海阁。
星海阁,宗主起居之所。
星海阁正中,凌空悬浮着一副沙盘。沙盘上西南五州,地形地势、仙城集坊、灵脉走向、各家势力等等,皆历历在目。
甚至天南山脉,东海诸岛,也囊括其中。
更神奇的是,沙盘任意一处可随意放大缩小。且灵脉仙城若有变动,沙盘立即随之变动。
这沙盘是极品法宝,名,天地镜!
西南一地,唯凌天宗有。
这是凌天宗曾独霸西南的标志。
凌天宗掌门欧阳治此时正盯着天地镜,眉头紧缩,显然心中正权衡什么。
“赵本真的事,我事先便不知情。”欧阳治开门见山说道:“我虽贵为掌门,但天君的法旨,我不敢不从。”
他正色说道:“天君已经三百年不曾现身,一百四十年不曾降下法旨!李子夕成为真传,这是既定事实,我怎么敢拦?”
战郎冷哼一声:“这话谁信,你是轩辕一脉的脉主。”
欧阳治叹道:“今日之事,不是我轩辕一脉的事,是多方势力在推波助澜,酿成的苦果。我是轩辕一脉的脉主不假,但巨利所在,各弟子自然有他们的想法。”
战郎怒道:“听你的意思,这事就这么算了?”
“此事已公布于众,无可挽回。但本尊保证,其一、李子夕断然不会有事。其二、事若有不谐,我轩辕一脉定会给出足够补偿。”
战郎心知肚明,此事只能如此!欧阳治绝不可能为了李子夕,而重罚赵本真。
他是轩辕一脉的脉主,不是太昊一脉的脉主!
战郎含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