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索自身命运的岔路口,邹横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充满恶意的目光犹如毒蛇般,悄然投射至他的庭院,直刺他的心扉。
这目光与之前的监视者截然不同,其中蕴含的贪婪恶意,仿佛要将他活生生吞噬,毫不掩饰地暴露在外,令人毛骨悚然。
那目光仅瞬息即逝,但邹横已知,此乃适才那位通玄境高人所为,对方自未知之地以秘法窥探于他。
然而这目光的出现,让邹横瞬间下定决心,他决定立刻发动三昏咒杀法的最后一击。
黑血长刀出鞘,邹横单手结印,口中低喝:
“三杀夺命,第三杀,斩!”
声音落下,邹横手中长刀疾斩而出,直指庭院中的衣物。
刹那间,小巷院落中,刚挣扎起身的中年男子惨叫一声,胸膛赫然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再度倒地不起。
与此同时,一道黑影自他体内逸出,邪气缭绕,落在院中。
邪眼老者瞥了一眼那黑影,发现竟是一个漆黑如墨、身形娇小的婴儿,邪气之重,仅怨级而已。
见过无数邪异的邪眼老者并未太过在意,邪异形态千变万化,怨级邪异不足为惧。
他此刻关注的,是倒地的中年男子,或者说,是对他出手的邹横。
“有趣的咒术,干净利落的手法。”邪眼老者轻声赞叹。
他早已透过秘法窥见邹横的庭院,注意到那最后一把长刀,自然明白邹横如何施展这最后一击。
见中年男子倒地,气息奄奄,伤口深可见骨,内脏隐约可见,更诡异的是伤口流出的黑色血液,这一切都表明,他的伤势并非刀伤那么简单,还有其他难以言喻的伤害,甚至强大到连附在他身上的邪异都被逼离了身体。
“救,救,我,前辈,救……”
中年男子趴在地上,捂住伤口,试图阻止血液流失,以维系一丝生机。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他能感受到生命的流逝,此刻已无力回天,心中纵有万千不甘,也只能接受死亡的降临。
“不必挣扎了,你的伤势难以救治,若有擅长疗伤的术士或许还能救你一命,但我对此并不精通,无法救你,安心去吧。”邪眼老者望着求助的中年男子,诚实地冷漠回应。
的确,他无法救治此人,因为他并不擅长此处的治疗术法,仅有的手段仅是术士的平均水平,无法应对如此重伤,故无须给予对方任何希望。
话音刚落,气息微弱的中年男子眼中闪烁绝望之光,挣扎过后,突然静止不动,眼神中的光芒也随之消散。
邹横的庭院中,中年男子咽气的刹那,桌上的衣物骤然化为灰烬,邹横也收到了反馈,三昏咒杀法的最后一击,成功斩杀了目标。
“呼。”
邹横长舒一口气,暂时放松下来,收拾桌面,将桌子归位,随后出门,坐在屋檐下。
夜幕即将降临,一天即将结束,邹横在一位通玄术士的眼皮底下,成功施咒杀敌。
自习得此法以来,这是他首次实战,虽问题颇多,但三昏咒杀法的威力在诅咒类术法中还算不错。
首先,他对这门术法的掌握还不够深入,施展时威力自然受限。
其次,他对诅咒术法的理解不足,匆忙施展,未能仔细斟酌三次咒杀的技巧,未能发挥出应有的效果。
思及自身的问题,邹横很快想到日后需要注意之处,实战一次三昏咒杀法,对术法的掌握比平日修炼更有成效。
事情暂告一段落,邹横解决了昨晚潜入庭院的敌人,算是出了口恶气,但有些疑问尚未解开。
他在瑞国并无仇家,也没惹事端,那人昨晚为何潜入庭院,还意图加害于他?
对方有通玄境术士撑腰,刚才显然已察觉他的位置,那位通玄境术士是否会找上门来?
邹横坐在屋檐下,沉思片刻,从腰间布袋中取出几枚铜钱,开始施展铜钱测运术,希望通过占卜找出答案。
邹横在占卜方面天赋平平,虽能成功施法,但准确率不高,平日用得不多,仅在做重大决定前占卜几次作为参考,毕竟占卜只能预示吉凶,无法揭示问题的答案。
几次铜钱测运术后,邹横发现今晚运气可能不佳,十有八九会有通玄境高手登门。
此刻想离开庭院避难,却找不到合适之地,天色已晚,瑞国的店铺大多关门,街头空无一人,找个落脚之处并不容易。
更何况,凭那位通玄境术士的手段,邹横觉得只要不远离,恐怕很难避开对方的追踪。
念及此,邹横起身环顾住了许久的庭院,检查布袋中剩余的物品,开始在院中布置。
术士对决,往往需有所准备,尤其是面对即将到来的通玄境高手。
邹横曾与通玄境高手交手,深知此境界无弱者,即使实力大增,也不敢对通玄境术士掉以轻心。
月色洒满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