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我……”步惊云的声音嘶哑,带着几分痛苦和迷茫,“我不知道……”
萧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决定。
玉面郎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却掩盖不住其中的阴狠,“步家主,不要相信他!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步惊云猛地抬头,目光在萧征和玉面郎之间来回游移,心中的天平再次摇摆不定。
萧征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缓缓点头,“他说得对,我萧征做事,向来斩草除根。”
话音未落,萧征身形如鬼魅般闪动,寒光一闪而过。
步惊云甚至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胸口一凉,一柄锋利的匕首已经贯穿了他的心脏。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口中发出“嗬嗬”的声音,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鲜血顺着匕首的刀锋滴落在地,在寂静的密道中显得格外刺耳。
步惊云的身体缓缓倒下,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眼中充满了不甘和绝望,至死也不明白,为何萧征会如此决绝。
萧征面无表情地抽出匕首,任由鲜血滴落,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缓缓转身,看向瘫坐在地上的步怜云,语气淡漠,“你自由了。”
步怜云缓缓抬起头,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眼中没有悲伤,没有恐惧,只有一片空洞。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竟然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几分凄凉。
“哈哈哈……自由了……我终于自由了……”
她一边笑着,一边流下两行清泪,泪水与脸上的污垢混杂在一起,显得格外狼狈。
玉面郎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随即又恢复了冷漠,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萧征,你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这就是你所谓的救赎吗?”
萧征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只是静静地看着步怜云,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悲悯。
“怎么,他想要杀我,我还不能杀他了?”
萧征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又不是傻子。”
玉面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萧征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
于墨走到萧征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眼中充满了担忧,“萧大哥……”
萧征低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我没事。”
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密道中的死寂。
火光摇曳,映照出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庞。
为首之人,正是那日被萧征戏耍过的张县令,此刻正气喘吁吁地指挥着衙役,生怕慢了一步,就会惹怒了眼前这位杀神。
玉面郎见状,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萧征,你很有意思。”
玉面郎的笑声戛然而止,目光如刀锋般落在萧征身上,“如果你够胆,三日后,就来黑风寨,咱们不见不散!”
说罢,他手腕一抖,一团灰白色的粉末顿时弥漫开来,瞬间将整个密道笼罩在一片迷蒙之中。
“不好,是石灰粉,快闭眼!”
萧征眼疾手快,一把将身旁的于墨拉入怀中,用衣袖遮住她的口鼻。
呛人的粉尘弥漫开来,众人猝不及防,顿时一阵鸡飞狗跳,咳嗽声、咒骂声不绝于耳。
待到粉尘散去,玉面郎和步怜云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满地的狼藉和空气中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张县令一边咳嗽,一边慌乱地抹着脸上被石灰粉迷住的眼睛,待看清眼前的情形,顿时吓得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战战兢兢地走到萧征面前,颤声问道:“萧,萧大人,这,这可如何是好?”
萧征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怎么,张大人,你的辖区出了这么大的事,还需要我教你做事?”
张县令闻言,冷汗顿时就下来了,他一边擦汗,一边点头哈腰地说道:“是,是,是,下官不敢,下官这就去处理。”
他眼珠子一转,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那串通山贼的步家,该如何处置?是否要将其关入大牢,抄没家产?”
萧征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听不出喜怒:“随便,不过,那个女子我要了。”
张县令愣了一下,顺着萧征的目光看去。
这才发现,原本瘫坐在地上的步怜云,此刻正安静地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一动不动,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木偶。
“这……”
张县令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下官明白。”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不解地看向萧征,不明白他为何要留下一个疯疯癫癫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