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很害怕,也很犹豫,但是想到那些年受的苦,我还是决定试一试,没想到真的很有用,它确实给我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好运,让我片约不断,都是些我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大制作,甚至夺得好几座影后奖杯。”
“我还遇到了对我很好的丈夫,生了可爱的儿子,我得到了以前想要的家庭温暖。但……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说到此处,她眼眶通红,泪水夺眶而出。
“小鬼的胃口越来越大,我根本无法满足它所有的要求,它甚至要求我做它的伥鬼,帮它害人,它要我奉献别人的灵魂,我实在做不到,我无法满足供奉它所需要的条件,所以开始被它反噬。”
“不仅事业受阻,更重要的是,我的儿子……他才十岁,就受到了牵连,我四十多岁才好不容易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他,成了一个母亲,我不能让小鬼伤害他,我想跟它分道扬镳,但是它已经有了一定的道行,其他人没有办法,以前那个大师也早就死了,我也是走投无路了。”
她松开酒杯,有些逾矩地握住景亦星的手,眼里都是哀求:“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知道你肯定是个大师,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儿子,或者我死不足惜,不管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求你救救他。”
其实也不需要什么太大的代价,这么多年,她与小鬼算是钱货两讫,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小鬼送走,并且多做好事来尽量消除自己惹下的业障。
“小鬼的尸身,你应当知道在哪里吧?”景亦星问。
林婉如连忙点头:“当初那个大师是把他的尸身一起交给我的,我不敢让别人知道,单独买了一套房子供奉。”
景亦星叫来侍应生送来纸笔,在纸上快速写下了自家的地址递给她:“明天下午两点你来这个地址找我,我告诉你应该怎么解决,小鬼我今天已经帮你暂时压制住了,这两日都不会有异动,你放心。”
她今日只是来参加晚宴的,只习惯性地在手包里带了几张符,并没有什么其他适用的法器,还需要回去做点准备。
林婉如珍而重之地接过,紧紧攥住,仿佛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她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放进手包的夹层里,生怕弄丢了,承诺自己明日下午会按时到达。
从酒馆出来,景亦星一眼就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向飞辰的车,她眸光流转,踩着高跟鞋靠近,敲了敲车窗:“这位小哥,看你长得不错,姐姐赏脸,允许你载我一程。”
向飞辰下车替她开门:“我的荣幸。”
他不知何时换了一套衣服,已经不是红毯时的那一身,绅士地替她开门,还帮她系上安全带,看着她两颊的红晕和迷离的眼神,低声问:“喝了酒?”
这副身体有些不胜酒力,只是喝了那么一点点低度数的酒,现在脑袋就有些发懵了:“哪有去酒馆不喝酒的,就喝了一点点。”
向飞辰知道,所以才放心不下,特地在这等她。
他开车还是一如既往地稳,景亦星累极,又喝了酒,几乎瞬间就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发现车已经停在了御庭,自己坐的副驾驶被放倒,向飞辰仍坐在驾驶位,用电脑处理着公务,见她醒过来,立刻放下电脑,替她将座位调回正常。
景亦星拿出手机一看已经凌晨一点,自己竟然睡了快两个小时。
她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眼神朦胧:“怎么不把我叫醒?”
向飞辰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又拿了一瓶车里准备的矿泉水,拧开递给她:“看你睡得太香了,扰人清梦可是大罪。”
景亦星道谢接过,喝了两口,脑袋清醒了大半:“那向老师可是攒了大功德了,好啦,我该回去了,向老师也回去休息吧。”
又是翻墙回家,梳洗完毕后景亦星累到极致,像条死鱼般瘫在床上。
她望着天花板,不由得感慨,做女明星有时候是比修仙还累。
一夜无梦,景亦星睡了个懒觉,十点才起床,睡了个神清气爽。
做好准备后,她用朱砂画了张拘鬼符,燃烧成灰后放入瓷碗中,倒入糯米水混合,再取出一条一米长的红线浸泡其中,再用另一张镇压符小心覆盖在上面。
又睡了个回笼觉,在林婉如到来之前,先有其他人来了。
秦家的人。
秦景两家向来不和,秦家又不请自来,景家的管家早早得到吩咐,一见是秦家的人,便毫不犹豫地将他们拦在了门外。
管家双手交叠在身前,脸上挂着礼貌却又疏离的笑容,“不好意思,景家今日无人,诸位请回吧。”
他们自然不信,但他们又有求于人,不敢撂挑子直接走,只好在门口守着。
景亦星在楼上的房间里,透过窗户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自然是知道他们来意的,肯定是秦逸寒出事了。
景亦星慢悠悠地下了楼,景嘉业和步晓云正在客厅悠闲地喝茶,丝毫没有理会被拦在外面晒太阳的秦家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