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伤,不就是你帮着我擦身体的吗?现在该我帮你了。”
说着,他断崖式地压低声音,露出颈侧的牙印:“还是说,你不想——呜——”
磨砂的玻璃上,隐约透出两人的影子。
十指相扣,在玻璃门上留下长长的印子,只不过没一会儿就被雾气重新遮掩。
滕谅咬了咬牙,温度偏高的水从头淋下,这感觉并不好受,却又让他始终痴迷。
只有疼痛和极度的刺激,才能让他确定,眼前的人是他的。
眼前闪过一道白光,滕谅幽幽睁开眼,只见黎安抬手,拨开他额前被打湿的头发。
“你的担心是多余的。”黎安冷不丁开口,扯过浴巾,把滕谅裹得密不透风。
滕谅四肢都是软的,喉咙更是又酸又痛,他懒懒掀起眼皮,不知道黎安说的是什么。
但黎安没有继续解释,而是伸出手,打算把滕谅横抱着带出去。
滕谅偏狭长的笑眼愣是瞪得浑圆,一把拍在黎安手背,刹那间,手背上浮出淡淡的一层红:“干嘛呢?”
黎安眼神暗了暗:“你还能走?”
滕谅嘴角抽搐,挥开黎安的手,不服气地扬起下巴:“当然可以……”
话刚说完,双腿发软的人往前踉跄一下,简直是光速打脸。
滕谅扶住墙,咬了咬牙,回头看向黎安,没啥支撑力地解释:“只是地太滑。”
黎安嗯了声,然后不顾滕谅的反抗,把人拦腰抱起来:“嗯,地滑,防止你摔倒,我不介意抱你出去。”
滕谅浑身都在用力,试图减轻黎安的压力:“你身上还有伤”
黎安面不改色地嗯了声,旋即低头:“我说过,不用担心。”
滕谅顿了顿,这会儿他倒是明白黎安说的什么意思了。
怪不得这人今天这么折腾,搞半天就因为那一句话搁这儿报复他呢。
滕谅气笑了,被放在床上后,他扯过被子,把自己裹进去,跟《甄嬛传》里的妃子似的,只露出一颗脑袋。
“黎安,你小心眼儿。”滕谅闷闷开口,从床头滚到床尾,然后又被黎安捞回去。
“没有。”黎安丝毫不心虚地反驳,扶着滕谅坐起来,打开了吹风,“只是实话实说。”
暖风轻柔地吹着,黎安温暖的指腹在发间穿梭,滕谅被这风吹得昏昏欲睡。
他半眯眼睛:“切,你倒是没事,净折腾我了。”
黎安不说话,不过嘴角的幅度暴露了这人心情不错。
也许是环境太过放松,滕谅吹着吹着就被瞌睡虫上身,脑袋一下下往前点。
黎安关掉吹风,把滕谅从被子里解救出来:“睡觉。”
滕谅强打精神,摇头:“不。”
“为什么?”黎安弯下身,掖好被子,轻声问。
“等你。”滕谅打了个哈欠,泪眼汪汪,和小狗崽似的。
心倏地一软,黎安揉了揉滕谅的头发:“先睡,我吹完头发就过来。”
等头发吹干,黎安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小心关掉大灯,只留下一盏床头灯。
刚刚上床,旁边的滕谅和有雷达似的,精准滚进黎安的怀里,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咕哝:“回来了?”
黎安环住滕谅,低头轻语:“嗯,回来了。”
十一月底的温度,向来都是冻人的,滕谅现在出个门都得被黎安裹成一颗球。
低头看了眼被迫早早穿上的轻薄羽绒服,滕谅不服气地盯着只穿大衣的黎安:“凭什么你穿大衣我穿羽绒服?”
黎安手里拿着围巾,套着滕谅的脖子,把人拉过来:“凭某人前两天穿大衣回酒店,第二天就感冒了。”
这么一说,滕谅找不到反驳的话了,只能吭哧吭哧任由黎安打扮。
“那是意外”滕谅下巴埋在围巾里,含糊不清地解释。
黎安配合地点头,动作却没有丝毫允许滕谅换衣服的趋势。
做好了十足的保暖措施,两人才拉上行李箱,离开酒店。
和范载阳在机场碰面,刚看见滕谅,范载阳笑得直不起腰,他抹了把眼角的眼泪,指着滕谅的羽绒服:“哎呦喂,谅仔,你现在这么虚的吗?怎么就穿上羽绒服了?”
滕谅冷哼:“等你哪天老寒腿了、感冒了,我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虽然范载阳也来了机场,但他暂时还不能回到苏市,晋省这边的调查让他暂时没法儿脱身。
“对了,你俩回去以后,记得给我电话。”范载阳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放在耳边。
滕谅嗯了声,浑身暖烘烘的他已经对羽绒服的装扮真香了。
上了飞机,滕谅倒头就睡,这段时间他简直和猪一样,不是吃就是睡,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入睡已经不需要借助药物。
但凡他不是个男人,都该去看看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