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即位,百废待兴。
然,新帝遇刺,遂命锦衣卫彻查,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带领锦衣卫彻查京中内外,直至来到这千古风流的秦淮河。
明火执仗,浩浩荡荡抓捕刺客。
谁曾想,刺客没抓到,狎妓官员却是抓到不少。
值此匡君辅国之机,满朝文武,碌碌明臣,秦淮河狎妓者竟百有余人。
满朝衮衮诸公,匡君辅国者可有百余人否?
新帝年幼,扛起大明一京一十三省的江山社稷,百官不惜帝年幼艰辛就罢了,反而还狎妓秦淮河,让帝深感悲痛。
锦衣卫当场将人拿下,以官员狎妓罪论处,秉公执法,以震朝纲。
苟日德洋洋洒洒奋笔疾书,锦衣卫匆匆留下几笔。
还等着记录狎妓之人的名字呢。
此时的皇宫内,朱允熥得到了一个重磅消息,不敢相信。
“宋国公,你确定吗?”
冯胜微微点头,“确定。”
“为什么这么笃定?”朱允熥问道。
冯胜回答道,“因为冯太医是臣的家奴,几十年前,兵荒马乱,他父母早亡,自己和妻子带着一个儿子活命。
他的儿子饿死了,同乡要和他易子而食,他不愿,但是不换他和妻子也得饿死,是臣路过,给了他白面膜。
见他可怜,又给了他几两碎银,让他把孩子葬了,夫妻俩好好过日子,他那时便说要跟着臣。
他说,他要跟着臣,救治更多将士,早日把蛮子赶回草原,臣听后很高兴,毕竟多个大夫,于军中百里而无一害。
在后来的征战中,其妻子陪着他熬药采药,在军中救死扶伤,就连您外公开平王,冯太医都为其治过伤。
在一次采药当中,其妻不小心摔倒,从山上滚落,撞到了石头上,几经救治,最终不治身亡,他为他妻子下葬。
从此孤身一人,在军中继续救死扶伤,他见到了蛮夷被赶出中原的那一天,那日他痛哭流涕,释放心中的压抑。
那时候的他,才二十五岁,丧父丧母丧兄丧弟丧妻丧子,后来臣等安排他进了太医院,他又一心投入治病事业。
这一干,就是二十余年,他这一生都奉献在了救死扶伤的事业上,臣和他可以说是莫逆之交了,臣绝不会认错。”
听到冯胜的话,朱允熥没想到冯太医竟然还有这段过去。
朱允熥站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前两天,他也出宫,正好与臣碰上了,臣和他打招呼,他也热情回应,但是神情总有些不自然,没有那种熟悉感,事后臣命家奴秘密跟踪打探,发现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处青楼,从后门进的,臣才确定,真正的冯太医可能出事了,因为冯太医妻子死后,臣劝他续弦,他说不想续弦,几十年来没去过青楼,家中连个侍女都没有!”
冯胜回答道。
朱允熥皱着眉道,“所以,他真的是被人绑架了,来了个偷天换日?”
“八九不离十了,也有可能他已经被杀了,然后死士易容成冯太医的模样,进出永寿宫,锦衣卫大肆搜查死士,动静太大,已经打草惊蛇,他们迫切的想要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只能冒险接近无上皇,而冯太医是唯一能进出永寿宫的人。”冯胜分析道。
冯胜并不知道永寿宫内布控了锦衣卫。
朱允熥背负双手,“死士……就那么忠心吗?”
“陛下,效死命的人或许不会百分百忠心,但是死士会,因为死士都是从小培养的,每一个都培养了十几年甚至更久,从小就给他们灌注忠心的思想,一旦暴露,立即咬破牙囊中的毒。”冯胜解释道。
朱允熥点点头,“朕知道了,郝有钱。”
“奴婢在。”郝有钱恭敬应下。
“去把锦衣卫的秘折拿来。”朱允熥吩咐道。
“遵旨。”
郝有钱领命,然后转身进入偏殿,去取永寿宫锦衣卫每日汇报的秘折。
一般都是郝有钱负责阅,朱允熥偶尔随机抽查,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就不需要汇报。
“宋国公,你说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朕该怎么办?”朱允熥询问道。
“杀。”
冯胜就回了这一个字。
朱允熥又问,“杀谁?”
“杀嫡,或杀无上皇。”冯胜压低声音道。
反正御书房内就只有朱允熥和冯胜两人,郝有钱去了偏殿,其余太监都在外面。
“怎么讲?”朱允熥问道。
冯胜解释道,“秦王、晋王、燕王、周王乃孝慈皇后嫡子,您若遇刺,无上皇复位,他们有继承江山的权力。
朱允炆虽然是庶出,但虞王殿下死后他是长子,其母扶正之后,他的两个弟弟是正儿八经的嫡子。
不论立嫡立长,把他们都杀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