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对主任赵晓宁干什么去了。
林眠脑子一团乱,单就苏西发来这几张照片,深觉网友骂得对。
通篇短视频融梗缝合,字里行间充斥的大量网络用语,让经常阅读的人浑身不适。
就像把热梗照搬进杂志,如果不是仔细核对刊号,真以为是盗版。
站在读者角度,林眠忽然释然。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
时代巨变,不该成为《cute》迷失本心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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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亮起。
苏西言简意赅:【我不知道。】不知道校对主任赵晓宁为何放任不管。
她提醒林眠,【别多管闲事,反正我们都不是编辑部的人了。】
【放过自己。】
不在其位不谋其职,何必自找不快。
林眠何尝不知这些道理,只是,人就是很奇怪,说一套做一套。
她比谁都懂该避嫌,时过境迁,可还是忍不住关心。
毕竟,《cute》有她十年青春。
明媚热烈,迷茫隐忍。
人生光阴刻度上,有多少个十年。
枯坐良久。
林眠揩拭眼角,弯腰拾起手机,步履沉重走回主卧,翻来覆去睡不着。
将近午夜,谢逍应酬还没有回来。
她摸到电话,给他发了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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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会所包厢。
谢逍端坐牌桌前,握牌的手肘倚着台面,另一手搭在膝盖,不时低头看腕表。
忽然手机振动,林眠:【谢主任?】
谢逍瞄一眼屏幕,推牌起身就走。
“哥!哎!”对面秦北望忙跳起来拦他,“哥!咱还有下一轮呢!你要干啥!”
今儿这场牌局是他攒的。
借年底开拓新业务,狐假虎威,好不容易说动谢逍给他站台捧场。
裴家太子爷坐镇,几个老板如有定海神针,秦北望往来交际,得心应手。
“哥,你别急嘛!晚点再去按个摩。”
谢逍:“回家,老婆催了。”
“拉倒吧!她才不会呢!”秦北望撇嘴。
“你懂个屁!”
秦北望一愣,上下打量谢逍,“哥!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奔放了!”
谢逍拍拍他肩,与在座诸位礼貌告别。
众人起身目送。
秦北望踉跄送他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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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三层,旋转楼梯直通。
谢逍走在前头,秦北望头重脚轻跟在后面,明显喝高了,喋喋不休。
“哥,我跟你说,林眠心可大了,她才不管你呢。”
“你就放心大胆嗨皮,万事有我呢,让、让她找我来。”
“……”
还余几个台阶到一楼时,俩人和一个长发女人擦肩而过。
香水馥郁。
广藿香果香浓烈。
谢逍下意识屏住呼吸,目不斜视,余光不经意撇过,一个名字跳上心头。
evelyn
“逍总晚上好。”evelyn和他打招呼。
谢逍停下脚步,点颔示意。
“小心。”evelyn惊叫。
秦北望脚下趔趄,猛地撞进她怀里,evelyn不受力,眼看要朝后楼梯仰倒。
谢逍抬手,人道主义拦了一把。
evelyn双手极其自然地攀住秦北望,站定后两秒,才倏地松开。
突破社交距离的亲密。
没有人拒绝。
谢逍不动声色收回目光,保持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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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到玫瑰园,门廊亮起一盏夜灯。
主卧窗帘敞开,如银月色倾泻。
顾不上换衫,谢逍全副武装进来,俯身吻她额头。
林眠吸吸鼻子,睁开眼,正对上谢逍深邃眼眸,她嗓音微哑,“ chanel”
“什么?”谢逍顺手脱掉大衣。
“香水。”林眠支起身,指他身上。
小姐,摩登浓香,娇艳甜美,只有年轻小姑娘才爱用。
谢主任今晚去了哪里,不言而喻。
他可是耳鼻喉科大夫,会闻不到?
一定有情况。
林眠缩进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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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逍强迫症,回家必须先洗手换衫。
他压根没往这方面想,这会已经去洗澡换衣服了。
牌局上不禁烟,秦北望带头发烟。
他洗了足足三遍头,吹干后确保问不出烟味,才满意走出浴室。
房间静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