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
听到这两首曲子的时候,现场不少人都挺意外的,他们还以为不会有二等奖以下的作品展出了,没想到又出现了两个三等奖作品。
不过这两首作品,演奏的时间非常短,甚至连一个乐章都没有完成。
虽然周彦不知道这两首曲子完整版总时长多少,但听起来应该是超过半个小时的,现在每首曲子只演奏了七八分钟,有点像是试听的感觉。
其实前面演奏的曲子也不是完整版,都是选段,只不过前面的曲子选的用了心思,虽然是选段,但是听起来完整性还是有的。
这两首曲子,就只是把第一乐章前几分钟演奏出来而已,这也能看得出来组委会对三等奖确实也不太看重。
今天演奏的曲目,肯定都是选段,不然的话,光是一等奖的两首曲子就接近一场音乐会的时长了。
而且完整演奏,对乐团要求太高,即便是顶级乐团,也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吃透一部多乐章交响乐作品。
两首三等奖作品演奏结束之后,特邀嘉宾黎英海上台致辞。
黎英海上台的时候,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选黎英海作为特邀嘉宾上台致辞,组委会应该也是综合了多方面的考虑。
同期的作曲家,黎英海并不能算是最突出的,不过他的经历相较于其他人比较特殊。
黎英海是二十年代生人,经历过抗日战争,在他少年时期的音乐求学路上,可以说是炮火纷飞。
他的主要成就,其实不在音乐创作上,也不是音乐理论研究上,而是在音乐教育上。
最早他是在湖南音专任教,后来又接连去了中原大学文艺学院以及中南部队艺术学院,不过在这三个学校他待的时间比较短,没多长时间就去了上音。
在上音他待了十几年,64年的时候中国音乐学院成立,他又被调到bj,去中音任教,成为了中音第一批教师。
再之后,他又去了央音。
而且他在央音的时候,正是央音大爆发的时候,那时候谭盾那一批学生都在。
刚才拿到三等奖的郭文景,也是黎英海的学生。
要说音乐界也分门分派,那黎英海绝对是在各门各派都说得上话的长者。
他本身就是川省人,跟川省音乐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又陆续在上音、中音以及央音教过书,音乐界几个大山头他基本上都踩过了。
所以他今天站在上面,以作曲人代表的身份发言,各方都没有什么意见。
老先生今年快七十了,但是身体还是很健朗的,他走到话筒跟前,还没开口,先爽朗地笑了几声。
笑过之后,他朝台下扫了一眼,随即开口道,“活动没开始,我刚进来的时候,在下面观察了好一会儿,本来还担心我是今天现场年纪最大的,不过还好,在我旁边就坐着朱践耳先生跟罗中容先生两位。跟他们俩比,我要稍微年轻一点。现在我上台往台下这么一扫,又看到了郭祖荣先生跟苏夏先生,我感觉自己又年轻了几分,记得没错的话,他们几位都要比我大一些。”
“孔子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四十岁之前,我一直没有怀疑过这句话,不过当我四十岁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已经四十岁的我,反而是野心最大,同时困惑最多的时候。”
“四十岁以前,我都在尝试着入音乐的门。我教学这么多年,听过最多的问题,就是音乐该怎么入门。这么多年来,我已经没有办法获得准确的答案,但是我可以说一说我是如何入门的。音乐的门,我入过三个。”
“我出生在川省,从小就听母亲、姐姐唱民歌,我就跟着学,我们那边有很多竹子,砍下一截捅几个眼就可以吹,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从小就喜欢音乐,这是我入的第一个门。后来抗战时期,渝都办的国立音乐院,43年的时候,我考上了,从民间音乐,进到了西洋音乐的门,这是我的第二个门。”
“当然,对我来说最重要的门,就是入了革命音乐的门,参加革命,让我进到了第三个门……”
黎英海看似是在说自己的故事,其实非常切题,很快就把主题就引入到了革命音乐上面。
今天他们齐聚在燕京音乐厅,为的就是记念孙中山先生。
既然是纪念孙先生,那就一定要说到革命。
随后老先生又从革命说到了音乐教学,提到了中国民族特点,他表示,不论是年轻一代的,还是老一代的音乐家,应该学习西洋音乐,吸取别人的长处,但是万不能丢掉我们民族的传统。
“我一直告诉我的学生们,要一直追求有中国民族特点的创作。我说,你们作为中国人,生在中国,长在中国,那么中华民族的传统就被刻在你们的骨头里面,这是你们与生俱来的天赋与特长。”
“西方音乐家有西方音乐家的特长,我们不用不承认,但也不用羡慕,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