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夏国也有着极长的海岸线,而用红色的最大号字标注的城池:望京,应该就是林安现在居的这座城,平时都叫做京都。可是,这京都离海岸线太近了吧,有哪个国家把都城放在家门口的?一旦海上他国来犯,岂不是可以直取都城了?
按照地图标注,上北下南,往上找很远,几乎和北夷胡人的地盘混为一体的一座城池,标注着“旧都”。仔细看可以发现这两个字是写在补丁上,贴上去的。林安猜测,这之前写的是京都。
怪不得老国公当年大战三载,夺回了“旧都在内的”十二座城池。这旧都也太容易丢了吧。也难怪大夏国的北境地区常年战争不断,整个北方几乎全部与胡人地盘接壤,胡人又没有整体建国,而是分了几十个部落,部落之间属于契约联合的状态。
这些大大小小的部落瓜分了广袤的草原,而这些部落又都与大夏国接壤。大部分时候各部落还能尽量保持和平,用各种动物及动物制品与大夏国做日常交易。可是放牧是靠天吃饭,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遇上风霜雨雪灾害,或是动物瘟疫,牧民的损失要比内陆地区农民的还要大。所以因抢夺生存物资而结怨,你来我往下升级为战争。
但也不用迁都这么远吧,一下子跑到了海边。
林安疑惑:“皇阿爸,我们京都离海边多远。”
皇帝:“约400里。”
林安不知这里的距离单位怎么换算,自己回忆了一下,原书中有一段,女主将生意做到了京都,已经举家搬入京都生活,与男主发展感情。二人吵架,男主为了哄女主开心,骑马一天一夜赶到海边,买到了活的石镜(即水母),又一天一夜赶回来,送给女主,博她一笑。
现在算来,即使男主是一刻不停的奔跑,路上还跑死过一匹马,但说到底还是骑马,和现代的汽车高铁没法比,这一天一夜的路程也不会太远啊。读书时怎么没发现这个问题?可能只顾着磕男女主的感情了吧。
注意力回到舆图上,林安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皇阿爸,我们京都离海这么近,不怕外敌来犯吗?
皇帝收敛神色,点点头。连15岁的女孩子都知道的事,自己怎么会不在意,这事已经卡在他的心头多年了。
皇帝解释道:“自宪宗皇帝迁都至今,已有7世了,差不多一百五十余载。倒是海上不曾有他国来犯,一是海上凶险,离我们最近的西瓦国为我大夏的的外藩国,据我们三千海里,虽为藩国,也做不到每年来朝,只五年一次朝贡。二是,这长渔岛。”
皇帝指着一个狭长的岛屿说道,这岛屿到大陆海岸的距离,目测是京都到海岸线的一倍。可以说非常近了,而且这么长,真像保护着京都的一道屏障。
林安了然,看起来不合理的事物,也总有他存在的道理啊。
而皇帝没说的是,虽然西瓦藩国距离大夏很远,但本就善航运,今年西瓦来朝贡,皇帝发现他们的船队又壮大了, 虽然不曾装配重型的火炮,但巨大结实的船只,可是难掩强大的海战实力啊。
皇帝也没说,近十几年来,长渔岛逐渐起了异心,每任被派去的巡抚,要么因病或意外等暴毙,要么就只会上折子向朝廷索要粮食武器。
在现任皇帝登基之前,驻防长渔岛的二品辅国将军季伯炎就已经拥兵自重,实际掌握了长渔岛的大权,要拿下季伯炎,并非一朝一夕的事。
这些烦心的国事,自然不会说给安安听,皇帝当初封安安为安静郡主时,就是希望她能够平平安安,岁月静好的长大。她无需才学过人,无需倾国倾城,只要快乐,自由,不受任何委屈。赐她如公主身份,送她无上尊荣,就是要她不在任何人面前低头。
林安并不知道皇帝的父爱如此深沉,在清政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就礼貌的跟皇帝告退。皇帝也要召见朝臣,塞给如公主一只造办处新制的鬼工球,就去办公了。
走出清政殿,林安正兴致勃勃的研究着手里的鬼工球,白色的小球,居然层层镂空雕刻,每一层都能全方位转动,层与层之间却缝隙极小。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个?
而同时迎面走来三个青年男子,三人神色三分激动,七分紧张,尤其是走在右手边的小个子男子,低着头倒腾着短腿更加拘谨。居然就要迎面撞上低头看球的林安。
前面带路的常禄,眼疾手快,一把将小个子男子推飞。
小个子男子正是原书男主角顾文元。今日这一甲3进士进宫就要被皇帝亲授官职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林安抬头时,只见两名青年正在搀扶坐在地上的男子。扶起后,两名青年旋即转身,恭敬的见礼:“见过如公主。”
林安微微颔首回礼,能出现在这里的,八成就是朝臣了。
而摔倒的男子却扯扯衣衫,别过头,没有见礼。
常禄向前一步道:“顾文元冲撞如公主,又对如公主大不敬,咱家会如实向万岁禀告此事。”常禄声音虽然温柔,却前所未有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