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锦墨早就知道扈晁，但是她一直没和这个男人直接面对过。
这是第一次。
这个男人，比调查中，看起来还要阴郁。
清瞳那个时候遇到他，简直就是遇到了恶魔。
施锦墨看出来，扈晁的脸上，神情复杂。
她没有犹豫，拿出清瞳当初疯掉大叫的视频给他看。
扈晁看到那样的清瞳，觉得自己要疯了。
她总觉得，清瞳哪怕精神崩塌，她看起来也是正常的。
可万万想不到，她疯起来，就和精神病院的那些疯子，没有什么两样。
他会爱这样的女人吗？
如果清瞳不是清瞳了，是这样的疯子，他还会再爱吗？
他可能不会。
他永远都找不回他当初爱的那个清瞳了。
施锦墨说道：“我是清瞳的亲生母亲。”
扈晁回过神，看着她有些茫然。
事实上，很久了，蔺睿年对清瞳的保护越发严密，他很难再得到清瞳的消息。
他声音沙哑地开口，说道：“原来清瞳不是温家人亲生的，真是太好了。”
施锦墨问他：“温翔不断加刑，是你做的吧！”
扈晁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施锦墨说道：“我不会感激你的，你看到的现在的清瞳，是我们和睿年做了很多的努力，才达到的最好状态，一旦她受到刺激，还会变成你看到的样子。”
扈晁的眸中，闪过一抹痛意。
他的清瞳，变成了那个样子。
有些痛，是从钝痛开始，一点点地扩散开来，变成多个锐痛的。
温清瞳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向扈晁说道：“你一定一直缺失母爱，你看我都有爱我的妈妈了，你也一定会有的。”
说完，她自己愣住了。
她为什么要说“我都有爱我的妈妈”这几个字？难道她以前没有吗？
她怎么雕刻出来的那样的母爱？
因为她也曾经没有，曾经渴望过吗？
施锦墨看她自己迅速进入了自己的世界，神情哀伤地在一旁看着，没有打扰。
是的！
清瞳她还不是一个正常人。
她会随时随地进入自己的世界。
每当这个时候，简宜远就不让人打扰，让她自己去想。
想明白想不明白，也要有想的过程。
不然的话，她会越来越焦躁的。
扈晁在一旁看着清瞳，心里的痛无以复加。
她今天变成这样，都是他的罪。
清瞳对他一直都很好。
他永远记得自己遇刺时的那一幕，那是他与清瞳最近的时刻。
也是从那时开始，他和清瞳渐行渐远，她再也不会允许他伴随她的左右，进入她的内心。
温清瞳怔怔地往外走。
施锦墨跟着她，也不敢叫她。
她坐进车里，突然看向施锦墨说：“妈妈，上车啊！”
施锦墨坐到了车上。
温清瞳说：“妈妈，我想回家了。”
“好，那就回家。”施锦墨说道。
车子驶回荣常鞍的老宅，温清瞳下车就跑回房间了。
施锦墨看向简宜远问：“清瞳是不是情况不太好？”
简宜远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道：“她在害怕，怕拥有的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她害怕残酷的真相。”
“我今天是不是做错了？”施锦墨问道。
简宜远说道：“如果真的想让清瞳恢复正常，找寻过去痛苦经历，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
施锦墨问他：“那她已经受了一次刺激，万一严重怎么办？”
“她就是受不了温老太太的真相，所以才疯的。现在她不知道温老太太的存在，如果她知道了这一切，也许对她恢复，是一件有益的事情。再糟糕，还能比之前还糟糕吗？”
施锦墨叹气道：“我只是不敢赌。”
“她自己会想明白的，清瞳的自我调节其实是很好的，不然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简宜远说道。
“调节不好，是什么样子？”施锦墨问。
“就是你视频里的样子，一受到刺激，就会变成那样。”简宜远说道。
施锦墨听到这里，有些难以忍受地说：“我真想弄死闵承谦！”
简宜远说道：“你还是先想想晚上怎么和蔺少交代吧！他一定能看出清瞳的异样。”
施锦墨叹气道：“睿年肯定会生气的。”
蔺睿年回来的时候，施锦墨就第一时间告诉他今天的事。
毕竟等他看到清瞳异样的时候，也得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
蔺睿年一听就急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