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扶楹走到马驹身边,那马驹看了她一眼,目光仍旧有些高傲,苏扶楹伸手摸了摸它的前额,小马轻轻的哼了两声。
周围的丫鬟都笑了起来,白雪道:“姑娘给它取个名字吧。”
苏扶楹正要说话,想了想,摇头道:“罢了,这是送给宁王的小马,还是由他亲自为它取名字为好。”
“它是个男孩子呢!”白雪道。
“那就更好了。”苏扶楹摸了摸小马,“倘若是个女孩子,放在宁王府里,岂不是暴殄天物?”
六子:“……”
什么叫暴殄天物?他们宁王府里连花花草草都是公的好么?早就该多来几个女孩子了!女孩子放在外面才暴殄天物!
众人都陪着这小马玩耍了一会儿,天色渐晚,苏扶楹嘱咐人看好这匹马驹,自己回屋睡了。
帖子上写的,老宁王妃的冥寿是三日后。她突然想到,不知道赵景宁的生辰是何时。好似从未听过他生辰宴一事。
……
很快就到了三日后。
这天早上,天上下起了小雪。京城的春日来的很晚,年关以后,仿佛这冬日还将长长久久的过下去似的,雪比年前下的还要大。偶尔的几次阳光都成了稀罕物。
碧玉在屋里精挑细选的挑衣服,苏扶楹见状,就道:“随便挑一身就行了。”
“姑娘不是要赴生辰宴么?”碧玉笑道:“自然得挑一身好看的才行。”
“不必了,”苏扶楹回答,“生辰宴上又没有其余小姐夫人,穿了也是无人看的,反而是白费心。”
“那可不一定,”碧玉摇了摇头,“即便如此,宁王也是男子,若是姑娘穿的好看些,他们看姑娘的必然会更欣赏一些。”
碧玉天真,只觉得只要苏扶楹穿的好看就行,不过这也说明,就连碧玉对宁王府的人也没有警惕。赵景宁在碧玉心中,并不是值得提防警惕的敌人。
苏扶楹想了想,笑了,“那你就挑吧。”
挑选衣裳便花了许多时间,碧玉给苏扶楹找搭配的首饰,又很是找了一段时间。等这一切就绪,便该到了出门的时候。白雪从院子里牵了那匹汗血马驹过来。
不知是不是苏扶楹的错觉,小马比三日前她从东市上买回来的时候,毛色要鲜亮了许多。这也是自然,买马的人只管把马卖出去,吃的都是劣等的食料,回到秦家后,苏扶楹却吩咐喂马的人,要搭配好食料,一日按时喂好。吃的好了,马儿淡金色的毛更加漂亮,即便今日没有日头,站在院子里,全身也犹如一匹淡金色的绸缎,发出明亮的光泽。
最令苏扶楹讶然的,是马匹的耳边,不知被谁别上了一小朵红色的布花。
苏扶楹:“……这朵花是怎么回事?”
白雪道:“这匹马既然是送给宁王做贺礼的,奴婢本来想去库房挑一只漂亮的项圈给小马戴上。可这马怎么也不肯戴上,戴上之后便一直想要弄下来,奴婢不得已,摘下项圈,想来想去,不如找朵花给它戴着,看起来也像是贺礼一些。”
苏扶楹哭笑不得。
汗血宝马的马驹本来生性高傲,一般人难以驯服,便是小的时候,也不喜戴着项圈这类束缚人的东西。可白雪居然能想得到给它别朵花,这可真是……
淡金色小马就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垂头丧气的抵着脑袋,也不看苏扶楹,不知是不是因为耳边这朵花在生闷气。苏扶楹本想替它拿下,碧玉那头已经在催促,“姑娘,人说马车已经等在外面了,咱们快些出去吧。”
苏扶楹道:“好,就来。”便将这马脑袋上的花暂时给忘却了。
等出了院子,往府外走去的时候,一路上却遇到了一位难得遇见的人。
大房的朱氏正与自己的女儿秦月往屋里走,朱氏的手里还拿着一方绢帕,苏扶楹瞥了一眼,那绢帕似乎不是普通的料子,做工应当也不是寻常绣坊的做工。秦月远远地看见她,便放慢了脚步,待苏扶楹走到面前,就道:“三婶。”
“是弟妹啊。”朱氏也瞧见了她,面上浮起一个算不得多热络的笑容,“这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里?”
苏扶楹不动声色的收回看朱氏绢帕的目光,笑道:“大嫂,月儿。”她本来正想找个借口敷衍过去,忽然心中一动,一个念头浮现在心中,当即就笑道:“是准备去王府赴宴呢。”
“王府?”不等秦月说什么,朱氏首先诧异的追问,她问:“哪个王府?”
“就是宁王公府呀。”
“宁王府?”朱氏呆住,“府里并未听过有宁王府送来的帖子。”她看着苏扶楹,语气酸酸的,“老夫人没与咱们说这件事呢。”京城有许多宴会的帖子,若非万不得已,是不会让其他房参与的。朱氏没少抱怨这件事,虽然他们不是秦老夫人亲生的,好歹也姓秦。一家人却如此生分,况且,提拔一下自家人,总比便宜了外人好吧?可秦老夫人却非要摆出一副生分的模样,连带着二房和四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