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我去看看就知道了。”苏扶楹笑道。心中也不禁生了疑窦,分明早上才去给秦老夫人请了安,若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秦老夫人也不会特意让人来请自己去福寿堂。可究竟是什么要事呢?
待走到福寿堂,苏扶楹的心忍不住狠狠一跳。
秦老夫人坐在座位上,旁座上却是秦老侯爷。老侯爷早就不上朝了。平日里除了派人去打听秦梦的下落外,便在书房里写写字,看看书,清闲的不得了。此刻却也来到了福寿堂,正在看手里的那封帖子。
苏扶楹微微蹙眉,隔得太远,她看不清楚那帖子的来历。只晓得必然不是一件小事。
她轻声道:“父亲,母亲。”
秦老夫人和老侯爷这才看见苏扶楹进来了。秦老夫人道:“老三家的来了,坐罢。”
苏扶楹在下方的座位上坐下来,珍珠倒了一杯茶,苏扶楹端起茶来喝。她能感到秦老夫人和老侯爷一直在用打量的目光看自己,或许目光里还有几分复杂。她仍镇定自若的吹了吃茶水面上的浮沫,轻轻喝了一口。
“老三家的。”在苏扶楹咽下这口热茶的时候,秦老夫人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她道:“有人给你送了帖子来。”
苏扶楹抬起头,露出恰到好处的一分惊讶,问:“只有我一人么?”
“是。”
“那是……苏家的帖子?或者是我的舅舅?陈府来的帖子?”能单单邀请她一个,可见是她的朋友。不过很可惜,在京城,属于苏大小姐的朋友,实在是用半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不是。”这回说话的是老侯爷,他盯着苏扶楹的眼睛,道“是宁王府下的帖子。”
苏扶楹一瞬间愕然。
这一回,她吃惊的神色委实不像是装出来的,秦老夫人和老侯爷见状,面色也缓和了几分。若是苏扶楹一副早已预料到的模样,这便会令他们生疑了。
“宁王府……为何会邀请我?还只是单单我一人?”苏扶楹惊得有些语无伦次。
老侯爷道:“是老王妃的生辰,原来因为之前的事,本打算办的,只是长公主觉得宁王可怜,就去求了皇上,这才办了一场冥寿。“他看了苏扶楹一眼,继续道:“来人说,老王妃在世,最喜欢听你娘亲弹的琴,如今想请你去府上弹一曲。”
“生辰宴?”还是冥寿!苏扶楹疑惑,“那也不应当只叫我一人的,父亲和母亲都没有收到帖子么?此去生辰宴上,可还有其他什么人?”
她看上去像是真的对此一无所知的模样。老侯爷道:“没有其余人,宁王府邀请的人里,只有你一人,但是似乎苏老将军也会去,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你与宁王有什么交情?”
他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文人模样,目光却像是嗅到猎物味道的狐狸,绿油油的。
苏扶楹心中无声的笑,老侯爷表面上不关心朝堂上的事,政绩中庸,算不得很好,只是圆滑。不过骨子里,却不比那些豺狼鬣狗差,他这是感觉到了这件事不对,特意来诈自己的话说。
苏扶楹惊讶道:“我与宁王曾在宫宴上见过面,再次见面的时候,便是廷议的时候在殿外。”
这话真假掺半,真是这两次见到赵景宁的时候,老侯爷是知道的,也避无可避,看见的人不少,若是苏扶楹说从未见过赵景宁,反是令人怀疑。
不过既然她爹会去,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
老侯爷闻言,看姜苏扶楹辞恳切,与他知道的消息分毫不差,心中已经相信了大半。今日秦老夫人的人匆匆忙忙的来找他,让他看了这封奇怪的帖子,老侯爷的心中,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或许是他遗漏了什么?苏扶楹和赵景宁之间,有些他不知道的交情。
但至少从现在苏扶楹的表现来看,苏扶楹和赵景宁,也并不是很熟。
“父亲,”苏扶楹犹豫了一下,问道“宁王府的邀请,我必须要去么?”
老侯爷闻言,也觉得难办起来。
如今的宁王赵景宁。年纪轻轻,朝中已经是人人忌惮。且不说他喜怒无常的性子让人难以揣测心思,便是身为比赵景宁年长多少岁的老侯爷,看见赵景宁,每每也觉得危险而棘手。
老侯爷是不愿意冒险的人,对于这样危险的人,从来都是敬而远之。现在这封帖子。=
他既不能断然拒绝这封帖子,也不敢让苏扶楹贸然赴宴,打算来盘问盘问苏扶楹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渊源,苏扶楹也没能给出个合适的答案。
老侯爷陷入了两难。
秦老夫人道:“要不……还是辞了这封帖子吧,老三媳妇一个妇人家赴宴,这于理不合。”
老侯爷苦笑,他自然也想,只是如今秦家早已不如当年,又正逢多事之秋,要是再得罪了宁王,赵景宁再落井下石一番,秦家说不准真的会遭受灭顶之灾。官场就是这样的,你看着许多人不择手段的往上爬,只是因为一旦他停下来,也许他的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