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媳妇”季淑然问:“你不是在茶室里休息吗?怎么方才来不见你人影,只有陈公子?”
苏扶楹赧然一笑:“我在茶室里呆了片刻,想去净房,出来后却是不晓得路了,走来走去竟然迷了路,一直在花园里绕圈子。”苏扶楹道:“我不识路,身边又没有人经过,在花园里耽误了太长时间,还好遇到了国公爷。”
苏扶楹笑道:“王爷见我走的艰难,便带着我走出花园。我本想在茶室里等母亲,就回到茶室,不想你们都过来了。怎么?”苏扶楹看向秦老夫人,“有什么事不对吗?”
秦老夫人哑口无言。
宁王赵景宁就站在苏扶楹的身侧,不知道苏扶楹说的话到底哪句话是真的,但秦老夫人却不能表示出怀疑,因着怀疑苏扶楹,就是怀疑赵景宁。赵景宁既然什么话都没说,也就默认了苏扶楹说的是事实。
秦老夫人几乎要把牙给咬烂了。
苏扶楹侧头,似乎这才看见了陈良卿,她有些疑惑:“表哥你怎么会来这里的茶室?宫里的茶室如此多,男子的茶室也不在这边……”她没有说下去,话里的意思却让诸位夫人都深思起来。
如果苏扶楹没有去净房,也没有迷路在路上耽误了太多时间,苏扶楹和陈良卿就算同处一室了。这样看在旁人眼中,便是没有什么,也多少会说不清。对于这位新上任的户部员外郎,可不是什么好事,当然了,对永昌侯夫人,也是名声上的打击。
不过苏扶楹却是非常幸运的恰好避开了。
再想想刚才柳萋萋进屋里的反常举动,好似一早就晓得永昌侯夫人会在茶室里,而秦老夫人甚至不敲门就直接推门而进……其中很是耐人寻味。
秦老夫人见苏扶楹三言两语就把矛头只想自己,心中恨极,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对应的话,只得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柳萋萋和丽嫔。
丽嫔正要说话,忽然见外头跌跌撞撞跑进一人,却是直奔右相夫人王氏这头,应当是右相府的丫鬟。
那丫鬟惊慌喊道:“夫人,少爷出事了!”
“夫人,少爷出事了!”
右相夫人一惊,厉声问道:“发生了何事,怎的如此惊慌?”
那丫鬟正要说话,却又看到王氏周围一群夫人诧异的眼光,登时说不出来,只涨红着脸支支吾吾,仿佛难以启齿。
右相夫人见这丫鬟如此情态,心里便是“咯噔”一下,仿佛被坠了块笨重的石头似的,沉甸甸的往下沉。
事关自己的弟弟,柳萋萋却是忍不住了,上前问道:“我弟弟出了什么事?”
那丫鬟似乎这才看见柳萋萋,更加惊慌了,躲避着柳萋萋的追问,却又把目光隐隐落在秦老夫人身上。
秦老夫人有些莫不着头脑,柳萋萋却是突然看了苏扶楹一眼,但见苏扶楹站的坦荡,唇角含笑,一个可怕的念头就充斥在脑中。
“不管怎么样,”王氏此时顾不得什么了,只对那丫鬟道:“少爷在什么地方?你快带我去!”
丫鬟声音里都带了哭腔,道“老爷他们都在清水轩……随行的还有不少大人,夫人……少爷这回不好了!”
她说的不甚明白,但众人瞧这丫鬟的模样,心里都明白了几分。若是单纯的不好,又怎会如此遮遮掩掩,说着不好,分明就是丑事。既然随行有许多大人看到,一时半会儿不知道也没什么,回头回府问一下老爷,自然就晓得是什么事了。
闻言,王氏身子一晃,险些摔倒下去。她亦是在右相府里做当家主母做了多年,从这丫鬟的神态中,大约也晓得是发生了何事。但听闻在场有许多人,当即就不好了。既是丑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可见到的人越多,将来想要遮掩,就不可能了。
苏扶楹站在赵景宁身边,面上还挂着温和的微笑。心里也是震惊万分,不自觉看向了赵景宁,他不是让赵琦睿去的吗?怎么变成了柳文才?
不过说来也是柳文才蠢,或者是柳文才色胆包天,皇帝和臣子们闲谈时政,却是在离清水轩不远的偏殿上。两厢离得这般近,一旦柳云闹将起来,这些大人当然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赶到,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如此一来,柳文才的事,也算是举朝皆知,不枉她一片苦心。
赵景宁瞧着苏扶楹嘴角的微笑,觉得有趣,却也学她不动声色的站着,只是以扇柄抵住唇,遮掩嘴角的一抹笑容。
柳萋萋却是没想那么多,她关心则乱,事关自己弟弟,便什么也顾不得了,只道:“清水轩?娘柳夫人。”似乎觉得此时再叫娘有些不妥,“我与你一道去吧。”她又拉了拉秦老夫人的袖子,“母亲,我们也一道去看看吧!”
秦老夫人恨不得捂住柳萋萋的嘴。柳萋萋这么说,旁人不会觉得怎样,但那些夫人猜到了其中隐情,秦老夫人被柳萋萋的这番话弄得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林氏却是慢慢开口了,她说:“无论怎么样?呆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等会子诸位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