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宫里发生的事,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或许,连这次她在宫里遇到的事情是谁安排的,这人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不然为什么一而再的提醒她要小心。
苏扶楹的脸色晦暗不明。
赵景宁却道:“你在宫里安排这一场好戏,一旦出现了一点纰漏,你可知道是多么危险的事情。而且他打量了苏扶楹一眼,继续道:“这件事的安排并不合理,若是你那六妹妹回家说了这件事,虽然表面不为难你,但你觉得端王、侯府会放过你,甚至与宫里的那位贵妃,她能从一个宫女坐上如今的位子,哪里回事简单的人,你弄乱了她的生辰宴会,她又会放过你吗?”
苏扶楹心里一惊,是了,她但是被这些腌臢事气昏了头,一时没有想到这些,但是如今既然已经做了,就没有回头的路了,她抬起头,看向他,顷刻之间,她已经打定主意,对赵景宁道:“王爷喜欢看戏,看戏就看戏,不过自古观戏不语的规矩,想必国公爷也了解。”
赵景宁闻言,面上一笑,好似又回到了小时候,他微微侧身,语气更是暧昧,“我偏要说,你奈我何?”
苏扶楹心中一口气顿时堵住,说真的,她还真不能把赵景宁怎样,他是盛宠优渥的宁王,便是她身为苏威的女儿,侯府主母,也不能对赵景宁做什么。但她是苏扶楹,赵景宁年少时的朋友,应该是可以的吧。
“那我就只能认栽了,年少时识错了人吧。”苏扶楹平平淡淡的回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和赵景宁在这时候强硬的对上并没有任何好处,除了把自己的处境弄得更加麻烦以外,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至少今夜她能做的都做了,如果这也不成,便是她的运气不好。
人都会有运气不好的时候,但人不会次次都运气不好。
赵景宁瞥了苏扶楹一眼,忽然笑了,他道:“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他拿折扇懒洋洋的拂去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道:“我只是想要和你说,做事情前先想好退路,今日的事我已经想好了,稍微换了一下,你到时候看吧。”
苏扶楹闻言,心下一松,开口道:“有王爷在,你不就是我的退路吗。”又很好奇赵景宁做了什么
赵景宁闻言开心大笑,也不管是不是在宫里,看着苏扶楹道:”那你可要记住今日的话了。“
苏扶楹这才发现那句话有一丝暧昧。
“你和陈良卿关系好像不错,”突然地,赵景宁提起了陈良卿,“今晚的事,你们心有灵犀,做戏的手法都不谋而合。”赵景宁道:“陈良卿,和你走得很近?那日我去陈家,你俩聊了很久。”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提起陈良卿。但苏扶楹立刻又想到了方才和赵景宁说话的柳文昭的人,右相府上之前有意拉拢陈良卿,如今陈良卿疏远他们……赵景宁不会是因为此事而来?
在心里飞快的斟酌几番,苏扶楹才道:“我与表哥的关系也只是平平,并没有说过几次话,对表哥的事也不是很清楚,今夜的事,只是一个偶然。”
赵景宁闻言,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倒也没再说什么,苏扶楹一看他的眼睛就觉得不自在。好在这人并没有无休止的和苏扶楹一直呆下去,他说:“走吧。”
苏扶楹道:“什么?”
“你不是要看戏吗?”他说的理所当然,“我也一道去。”
苏扶楹:“。…。”
她并不愿意和赵景宁站在一处,且不说他们之前的关系,况且她现在已经嫁人了,其他人看见自然会多出许多风言风语,他不愿意为苏家惹麻烦。而且光是被赵景宁探究的眼神看着,苏扶楹都觉得被观察的感觉太强烈了。
虽然她并非天真不知事的烂漫少女,应对各种人也绰绰有余,但赵景宁身上的感觉太过危险,就像是一只没有亮出爪子的毒兽,只看得到它漂亮的长羽和优雅的身形,却看不到他潜藏在美好外表之下的利爪和狩猎姿态。
但无论如何,她都没办法拒绝赵景宁的要求。
苏扶楹只得和赵景宁一起前行了。
……
水榭处,桌上的茶水都添了几遭。
夜宴过后的赏荷,太后年纪大了,坐了会子便得回行宫休息。陈太妃惯来是和太后对着干的,太后走了,也自觉没趣,不久就跟着离开。
皇帝是要跟他的臣子们谈论时政,水榭里的夫人们面上却都是渐渐有了乏意。
虽然宫宴上的杏花酿并不醉人,但喝了许多,眼下吹着夜风,便舒坦的只想闭目假寐一会儿。
丽嫔见状,倒是笑起来,提议道:“老是这么坐着,都有些困倦,不如站起来走一走,听完水上长廊尽头的荷花开的最艳,贵妃娘娘说前些日子开了一朵并蒂莲,这可是罕见玩意儿,咱们也去瞧瞧,开开眼界。”
此话一出,方才还昏昏欲睡的小姐夫人们,倒是不约而同的精神了起来。
有人问:“并蒂莲?那我还真没见过,听闻之前白云庙后面的池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