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魏诚贺转身就走,显然没有要扶赵香兰的意思。
“魏诚贺!”赵香兰狠狠瞪着魏诚贺的背影,愤怒地喊道:“你真要把你老娘丢在这里不管不顾吗?魏诚贺!你可真行!”
之前陈子栖并不知道赵香兰失踪的原因。
好不容易哄几个孩子睡下,陈子栖突然听到敲门声,以为是魏诚贺回来,只披了件外衣去开门。
但看到面前的人是罗皎皎,陈子栖有些惊讶。
“皎皎姐,这么晚了,你怎么突然来了?”
之前,罗皎皎确实和其他姐妹一起赶走了来偷东西的赵香兰,但后来想了想,毕竟赵香兰是陈子栖的婆婆,她还是有些顾忌。
罗皎皎脸上露出歉意,“我来其实是想跟你道歉的。”
陈子栖没想到罗皎皎的来意,有些愣,抬头望着她。
“皎皎姐,这是怎么了?坐下慢慢说吧。”罗皎皎从没跟陈子栖提过自己家的事,但想到赵香兰竟然想偷她的传家宝玉,她握紧拳头,不再隐瞒。
“阿栖,我爹娘走得早,留给我一块传家宝玉,我一直把它当作最重要的东西。今天我煮完面回屋,却发现你婆婆偷偷进了我房间,想偷我的传家宝。”
当时罗皎皎和金红花一起回去,正好撞见赵香兰偷东西。
证据确凿,罗皎皎一时冲动,带着姐妹们教训了赵香兰一顿,之后又把人赶了出去。冷静下来后,罗皎皎意识到自己行为有些鲁莽,于是主动来找陈子栖道歉。
“阿栖,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
陈子栖没等她说完就摇摇头,深深叹了口气,替赵香兰向罗皎皎道歉,“皎皎姐,你没错,是我婆婆手脚不干净做了这种事,希望皎皎姐不要因此对我们村子或我有偏见。”
虽然陈子栖从未提起这事,但她很清楚,如果因为这个问题争吵,罗皎皎带来的那些人和从村子里逃难来的村民们,表面上和和气气,一旦涉及利益,就会闹得不可开交。
陈子栖想了想,回屋拿了小包裹出来,“皎皎姐,这事确实是我婆婆不对,这里面有我烙的小饼,你带回去给孩子吃吧。”
不管她和魏诚贺、赵香兰之间有多少矛盾,在外人看来,赵香兰终究是一家人。
饼还是温热的,散发着香气。从县衙搜出的粮食大家都分了藏起来备用。陈子栖能拿出来,道歉的诚意十足。
罗皎皎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阿栖,你婆婆那边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我。”
陈子栖点头,目送她离开。转身却迎上魏诚贺平静的目光,他不知何时回来,靠在门边静静等待。
见他脸色不对,陈子栖心里一沉,“找到你娘了?”
魏诚贺没否认,点点头,一边开门拉陈子栖进屋,一边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
陈子栖听着皱起眉头。她了解赵香兰的底细,这身体里早已换了个人。但对魏诚贺来说,那是他的生母,一次次被她连累,心里肯定不好受。
“你娘那边你先别管,你只管带领大家到安全的地方安顿。”
“剩下的事我来处理,你不用担心。”
陈子栖温柔地说,暖黄色的烛光映照着她柔和的脸庞。
看着女子清秀温柔的面容,魏诚贺紧锁的眉头忽然舒展,一直紧绷的脸显露出疲惫。
他轻叹一声,头靠在陈子栖肩上,“阿栖,还好有你。”
男人的声音低沉,透着疲惫。
陈子栖心里一紧,有些心疼。她伸手想抚摸男人的背安慰几句,但还没开口,身后传来清脆的声音:“娘亲,你怎么还不来睡觉呀!”
“不是说要给我们和哥哥讲故事吗?小红帽最后得救了吗?”
魏思婼抱着被子,像小鹿一样水灵的眼睛眨巴着,歪头好奇地看着两人。
“咳,我,我马上来!”
陈子栖急忙推开魏诚贺,脸蛋羞得通红,拉着魏思婼快步往床边走去。
她感觉到背后那道火热的目光一直粘着自己,差点连路都走不稳了。
还好大床离得不远,陈子栖像逃跑一样钻进了被窝,心神不定地给魏思婼讲起故事来。
魏诚贺嘴角微微上扬,眼睛跟着那纤瘦的身影移动,直到被魏思婼挡住了视线。
他转移视线,突然停顿了一下,看到床的另一边,魏思毅和华眉挤在一起,正偷偷对着他笑。
“爹爹别再看娘啦!孙阿婆说的,一直盯着女孩子看,女孩子会害羞的!”
魏诚贺板起脸,两个孩子立刻躲进被窝,不敢再出声。
魏诚贺摸了摸鼻子,指尖还留着女子身上的淡淡香气,让他心里感到一丝安宁。
经过这几天的惊险风波,大家终于好好睡了一觉。
第二天日上三竿,陈子栖才被外面渐渐响起的说话声和脚步声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