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身带着滔天怒意，只是一个瞪眼的动作，就让姜棉感觉到他下一刻会杀人。
她领略过顾臣衍的厉害。
得知救了他的人不是她，有证据证明她是主谋之后，他铁钳紧紧捏住她的下巴，差点把她掐死。
而那一次，在他想要弄死她之前，他周身也散发着相同气场。
那时候的姜棉真的害怕。
不，是绝望。
她那么爱他，可他却连一点信任都不愿意给她。
他甚至要她死。
她满心不甘。
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顾臣衍放开了她。
那时候的姜棉没有死掉，她依然爱着。
可现在，她连一点儿都不觉得害怕，她只觉得可笑：“你是不是觉得我下家找好了，想要抽身了？对，你这样认为没有错，顾臣衍，你太聪明了，我就是你这么想的。”
“所以，你掐死我也好，和我离婚也好，我都同意。”
姜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嘴脸，让顾臣衍怒火更甚。
他真想掐死她。
但是，他没有。想起那一次差点掐死姜棉，她眼底的绝望和被悲痛，他那时候就在心里发誓，过不下去放她离开就是，没必要弄死她。
但因为心里满是怒意，他伸手掐住了她的脸。
姜棉脸颊被他掐的生疼。
脑袋也跟着胀痛的厉害。
她想说放开，但顾臣衍用的力气太大，她根本就不能说话。
脑袋昏沉的厉害，姜棉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看到姜棉晕沉的样子，顾臣衍手一下子松开了。
即便他气的快要爆炸，他也不想看着她像病猫的样子。
姜棉用力揉了揉脑袋，这才稍微清醒，她看了顾臣衍一眼：“顾臣衍，你不要这样费事了，有本事你给我一个痛快。”
顾臣衍双眸眯起，冷冷地看着她：“给你一个机会说清楚。”
姜棉冷笑：“说清楚什么？正如你所想，我和纪深就是在家约会，还差点脱衣服了，你难道忘了吗？当年为了让你娶我，我也曾经在你喝醉的时候勾引了你。”
说完，姜棉只觉得脑袋更疼了。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应该是经期来临前兆。
每次经期来临之前，姜棉就会头疼，何况刚才还被顾臣衍拖着走那么快。
她不希望顾臣衍知道她的脆弱，即便知道他也不会心疼，甚至会觉得她在装，那样只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姜棉强装坚强，背脊挺直看着顾臣衍：“纪深比你好，我不想和你过了。”
顾臣衍死死瞪着姜棉。
他看着她那张绝美的脸，突然，失控地吻住了她。
他除了狠狠地亲她，还能把她怎么样？
连亲带咬一番蹂躏之后，顾臣衍心里的气这才发泄了一点，他松开她，冲她冷笑：“姜棉，别想着我能成全你们，这个婚，我永远不会和你离。”
说完，顾臣衍忽然不生气了。
对，就这样办。
错的是她。
他为什么要配合她和她离婚？
姜棉头晕的厉害。
即便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她也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姜棉，你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即便我不想要了，我也不会允许别人要。”
顾臣衍的话，每一个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姜棉心上。
她曾经看过一段话。
有一个渣男，他自己得到的时候不好好爱，失去了，他却不肯放过。
顾臣衍就是这样。
他从来没有好好爱过她。
突然想起以往那么爱他，是多么的可笑。
这一刻，姜棉突然间就释怀了。
她放不下的不是顾臣衍，只不过是她曾经全心全意付出的爱。
她的脑子还有些昏沉，但是，这些年，这似乎已经成了习惯，因为和她同在一个屋檐下的男人，从来不曾爱过她，不曾关心过她，更不会知道她经期之前头会疼。
车内气氛太沉闷了，姜棉默默推开车门下了车。
她没有立即离开，有气无力地靠在车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有风吹来。
本来不是寒凉的季节，但这一刻，姜棉只觉得一颗心像是浸泡在冰水。
由内向外的寒意，让她的身体止不住地发颤。
无助的时候，姜维、陆蔓冲了过来。
远远的，透过他们，姜棉看到了纪深。
他现在没办法过来，过来的话，只会让顾臣衍更生气，然后折磨她。
姜棉的目光落在父母身上：“爸爸、妈妈，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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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