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问小陈那人什么情况。
在他口中,年近五十的鳄鱼饲养员钱国东,是个性情很憨直的老好人。
在我眼里,钱国东脖上吊坠缠绕的黑气,已经黑得如墨一般。
这可不是吸收一星半点的恶魂才有的程度。
按之前何岁说需要就近收集的原则,钱国东要报复的人势必在动物园范围内。
究竟是谁?
谁的手里竟要了如此多的人命?钱国东又和那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由自主间,我看向一旁的时遇。
他果然和上次一样,目光停留在那个黑符坠上方,难道他也是同道中人?
“时遇,你看那个大叔戴的坠子,是不是和何岁的一样?”
我是个有话就说的人,猜来猜去的浪费时间。
“是很像,但又觉得哪里不一样。”
时遇视线只停留在那上面一会儿,便转回我身上,“先静观其变。”
“免得无端惹祸上身。”
我点点头,时遇看来不是普通人。
搞不好同样深谙此道。
我看上的男人真不简单。
听见我的呼唤,金蕊和劳伦斯很快跑了过来。
劳伦斯对我喜怒无常的脾气有些发怵,他狐疑地把金蕊拉到他身后,仿佛我是什么脏东西不停上下打量,“突然那么恶心的叫我,你、你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有,打算把你卖给动物园许配给丢拿猩做压寨夫人。”
我无语地翻他一眼,搂过金蕊的手便走。
“傻缺玩意儿。”
金蕊捂嘴窃笑。
他瞪大双眼向时遇控诉:“你看看她,一会儿生气一会儿神经,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时遇眼神无波看着他,“你知道,刚刚你在她眼里差点是一具尸体了吗?”
劳伦斯:(。??v??v?? 。)???
“不是,你们两个是不是都有什么大病?有话不能直接说清楚?”
时遇不理他,大步追了上来。
的确,刚刚劳伦斯不停在闹钱国东要摸鳄鱼,我注意到那枚黑符坠的同时,我清楚看到钱国东眼底快速闪过一丝狠戾。
我甚至怀疑。
下一秒钱国东手里喂食鳄鱼的叉子会不会转个方向插到劳伦斯身上。
那种杀人的眼神可不是一个憨直的人能有的。
这个钱国东太古怪了。
到饭堂的时候,潇潇他们已经吃上了。
我看打菜窗一溜将近十个菜,哪里还管什么时遇钱国东黑符坠。
天大地大干饭最大!
我每个菜都打了好些,餐盘差点堆成个小山。
刚坐下,身后就传来一道七拐八弯的茶言茶语。
“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不修边幅,什么都做不好,还一个人吃三个人的饭,简直丢把女生的脸都丢尽了!”
忙一早上没见人,差点把这嘤嘤怪给忘了。
我往后扫了一眼。
宫夜寒和纪曦月江远扬他们坐一起,一看就很臭味相投的样子有说有笑。
尤其宫夜寒diss我之后,纪曦月满脸等着看我出洋相的期待。
我感慨有的人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好笑出声:
“我这个人呢,心情好的时候偶尔也让狗上桌吃饭的。”
“你要不想在这好好吃,我不介意让你去那边同它们一起。”
说着我指向不远处几只看园子的德牧那边。
宫夜寒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脸一阵青一阵白,气得站起身插腰指着我大骂:
“纪繁星!你敢这么跟人家说话?!”
“人家一定要和资方投诉你,回头扣光你的劳务费~~~~~”
可怜见的,吼的都破音了。
“嗯,尽管扣,到时就当赔你的医药费了,看我多善解人意,都提前替你想好了。”
宫夜寒气得嘴直打哆嗦:“你、你威胁人家?”
“什么人家啊?”
我嗔了他一眼,咽下嘴里的排骨娇笑道:“我明明说的是你啊,小傻瓜~~”
宫夜寒被我反向魔法呲一激灵,还想说些什么,被江远扬拦住了,脸上满是对我的嫌恶。
“小寒别理她!”
“跟不讲道理的人说理你永远说不赢的,吃饭。”
我又囫囵吃了口蛋饺,翘着筷子阴阳叹了口气,“哥哥要是这般态度,倒不如直接不理我的好,平白闹到眼前又不许我说话,显得我无理取闹了些。”
“我大抵是熬不到让哥哥满意那天了,单单见你就心烦。”
“横竖有老公小月让哥哥左拥右抱,比我会撒娇会哄哥哥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