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妧好不容易爬到车帘前,手抓住帘子猛地一掀,入眼便是一双穿着黑色描金官靴的大长腿,在这双大长腿身后就是悬崖,吓得池妧闭眼尖叫。
“公主!把手给我,快!”封衍行大声催促道。
池妧努力将手伸出去,想递给眼前的人,因着逆光,池妧虽看不清他的面貌,但还是选择将手递给他,眼前这个人是她生存的唯一希望。封衍行也伸手使劲够她,可是池妧趴着,总是差那么一截,一直拉不到手,二人都快急死了。
眼看马车已经到了悬崖边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封衍行大手一捞,拽着池妧的胳膊就往上提。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封衍行本想在马车坠入悬崖之前运轻功将池妧带到岸上,谁想,马车突然向前倾倒,池妧的后半截身子随着马车下坠的重力直往下掉,一切都来不及了,封衍行拽着池妧的胳膊没有松手,也被池妧一起拉着,坠入悬崖……
豫飞和萧启一行人随后赶到悬崖边时,为时已晚。
看着悬崖边马车的车辙印和地面凌乱的刀剑摩擦痕迹,他们心中皆是一惊:公主和封将军一起掉下悬崖了?豫飞走进悬崖边看了看,确实有马车坠下的痕迹,接着试探性的喊了几声:“公主!封将军!”回音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崖底下传上来,可见此悬崖深不见底。
豫飞心感大事不妙,这可如何是好?他回去怎么向陛下交代?于是忍下心中的不安与悲痛,对众人道:“即刻下山前往悬崖底部,全面搜救公主和封将军!”
“是!”众人领命便从山上的小路往悬崖底部走。
萧启见下山到崖底耗时有些长,便对豫飞道:“如此太过于耗时,不若我现在就拿绳索从此处下去,看看究竟这崖有多深,也好寻一寻公主与封将军的踪迹。”
豫飞一听,立马否定了萧启的这个想法,道:“我刚刚检查过了,悬崖边的土质本就疏松,容易松动,不易固定,且周围也无大型树木或岩石可做绳索固定物,现在从这里下去,不是白白松死吗?”萧启没有再说话。
“你先回城将此处的详情与陛下禀报,再请陛下多派援手搜救公主和封将军,我先去悬崖底部看看。”豫飞一脸凝重地吩咐道。“是。”萧启领命后便转身上马,直奔上都城。
太极殿内,池衡听到萧启带回来的消息后大发雷霆:“什么!你再说一遍!”
“公主与封将军双双坠入悬崖,豫统领现正带人在崖底全面搜寻。”萧启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此刻,殿中的气氛仿佛凝结到了极点。“朕派你们前去护送、营救,不是为了听到你带回这样的消息,是让你们把公主完好无损的给朕带回来!现在倒好,公主掉下悬崖,封衍行也掉下去了!”
“臣无能,请陛下息怒!”萧启额头叩地,一直伏跪在太极殿中。
“还请陛下息怒,现下还不是问责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多派些人手去崖底搜救公主殿下和封将军。”一旁侍候的李公公谨慎劝道。
池衡单手揉了揉太阳穴,长叹一口气,道:“你叫上庞毅然,再加田炳,你们三人,各自再带一批队伍去协助豫飞,不把朕的皇妹和封衍行好好带回来,你们也都别回来了!”
“是,臣即刻就去!”萧启得令后飞速退出太极殿,再多待上一刻,他都觉得自己会死在里面,难怪豫飞不自己回来向陛下禀报,要让他回来禀报。
(豫飞:雷霆雨露皆为君恩,小七(萧启)也得好好受着哦,嘿嘿。)
池妧此时正躺在暗河边,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原来悬崖底有一条暗流,她和封衍行掉下来后就直接掉进了暗河里,而后随着水流,被冲到了岸边。她缓缓睁开眼睛,咳嗽了好一阵,才把肺中的水咳出来。
咳完接着又躺回去了,她依稀记得在下落的过程中,那个大长腿把她薅到了上面,他自己垫在下面,掉入河中时也是大长腿先掉进去,后来自己就晕过去了……诶?那个大长腿呢?池妧左右偏了偏头都没有看见他,应该被水流冲走了,池妧暗暗想着。
池妧摇摇晃晃地试图站起身,好几次都失败了,全身都感觉无力得很。
终于,池妧又一次鼓足了劲儿,艰难地挣扎着站了起来。站起来的池妧扶着额头摇了摇,有点晕,不过还行,慢慢地还是能走路的。
就这样,池妧一摇一晃地沿着暗河往前走,刚走了不远,远看着前方河道旁的大石头边卡着一个人,池妧看不清,决定再走近些瞧一瞧,兴许是那个大长腿呢。
接着,池妧艰难地走到了那块石头旁,看到那双黑色描金官靴,就是他!
只是他面着地,右脚的靴也被水流冲掉了,现在就剩左脚有鞋穿,看上去落魄又滑稽。
池妧实在太累了,头也晕,就顺势躺在了大长腿旁边。她现在是没有力气把他翻个面儿,只能恹恹地低声喊着:
“大长腿,你还活着吗?还活着就吱一声。”喊了半天,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