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爱我不渝的丈夫一定还会恢复,还会回来。
如今,你确实恢复了,而我,却被你赶出了家门。
在被赶出家门的四年里,我一直不愿意离婚。我一边继续为你家还着债务,一边还期待着你能够回忆起我种种的好,再不济,应该念及我照料车祸后你患病的情分。
然而,杨歌啊杨歌,你就像你的父亲一样,虽然三甲医院已经鉴定过你完全康复,但你却依然动用了关系,将自己的健康捏造成无民事能力的疾患者,并使用手段得来了法律的判决。
因为鉴于你依然无民事能力,判决的结果是债务依然归我,且连我教课积攒购买的一间60平米的小托身之所也被法院判给没有工作能力的你。杨歌啊杨歌,我……
邑姿娆在手机上发着短信的手颤抖得不行,她是不哭的,当命运的不公如此带她,她反而是不会哭的。
杨家对我有过天大的恩情,杨歌你对我也曾有过真挚的感情,离婚对我来说,我并不是感到可悲,十九年!我不是神仙,我难道没有想过放弃吗?没有想过离开一个精神疾患者获得解脱吗?
肯定有。
想过和没有去做,这是血与泪,放弃天堂宁守地狱的抉择和坚守问题。
我只是感到人生的荒诞至极,一场车祸能够改变你的人格,而我,对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
我的工作也遭遇了双减政策,不能再教学生。
虽然长期生活在一线城市,我却用最美好最善良的十九个年华将自己囚禁于社会和时代的大门之外。
究竟是解脱、解放,还是命运之轮将再次把我抛向另一场浩劫?
我不愿意去想。
是福是祸,从此两安。
“你跑不掉了,终于找到你了。”
邑姿娆写完短信,正要发送,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