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颜斯特带着邑姿娆连着逛了三天街。每天商场一开门,任颜斯特就带着邑姿娆去开始逛逛逛,买买买,哄着她全都收下了他愿意买给她的一切物品,除了衣服,还有香水包包化妆品,各种配饰发带耳饰、精致的小玩意儿。
他给她买了许多套风格和类型各异的服装。
每一款都好看得爆表。
走在大街上,看着路人向他们投来的艳羡目光,任颜斯特内心里升腾起一种感觉,能够和眼前的女人十指紧扣竟然是一种荣誉。
然而,第三天,他们就开始吵架了。
邑姿娆和任颜斯特此时正坐在酒店房间的落地窗下的茶几前,一边吃零食一边闲聊。
这几天,为了任颜斯特有时候要去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以及邑姿娆逛各个商场方便,她们换了酒店,住在昆仑饭店。
倒不是因为前夫又给邑姿娆打电话的事,因为她根本就不会再接,在她心里。
爱情有,就应该一生一世,如果有缘走进婚姻殿堂,就应该不离不弃,既然前夫向法院提出了离婚,即使自己在婚姻中付出了太多太多,但随着婚姻的解体,她与前夫的一切已经过去了,包括恩和怨,情和爱。
但她还是得回去,她要回去是向债权人签署书面字据。如果说和前夫有关的话,那也是间接的关系。
她还了十九年的债,债主们只要有她的亲笔签名,就会是信任的保障。
未来三年她会有300万元,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她要向之前的债权人们写下书面保证。
当任颜斯特知道她回去的原因后,开始内涵她。
“我是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耶。”
在任颜斯特看来,他对她说这句话是出自真心。
邑姿娆并不会明白,在这狂妄又糟糕的世界,他是真心羡慕起又厌烦起邑姿娆的纯粹。
“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呢?”
任颜斯特冲邑姿娆笑。
“这世道,你没听说过欠债的是爷爷,收债的是孙子吗?如果我是你,我为什么还要给债权人机会?”
“我听不懂。”
邑姿娆说。
“赶紧换电话呀,有多远躲多远。我就服气你了,你这十九年了,怎么还能让债权人找到你的。”
“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怎么会有这样的说法?”
邑姿娆的观念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思想,也没有遇到过像任颜斯特这样观点的人。
“你可以原原本本告诉我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
任颜斯特并未意识到他又已经严重地挑战起了邑姿娆做人的底线。
“我对你以前的那个他不感兴趣,但我只想知道有关你的过往,你为什么会把日子过得这么寒酸,究竟是什么让你如此与众不同?”
“寒酸!你是认为我穷吗?”
“信守承诺的人会寒酸,是穷吗?”
邑姿娆声音已经开始变样了。
她一直认为,生活应该是感恩的,生活就是面对不断的挫折和不断的厄运,在挫折和厄运面前开出永不言败,永远心向美好,才能真实体验生活开出的生命之花,才能结出真实而又甜美的硕果。
虽然她从没看见过生活对她开出花朵,也未能等到生活对她结出丰硕的果实。
“你不觉得自己很假吗?”
任颜斯特故意将目光扫过这三天来,他为她买的各种物品。
他都有算,已经超出了十万元。
任颜斯特目光深深刺痛了邑姿娆。
如果一个年轻人不了解自己,有可能,但她45岁了,她了解自己。
是否贪慕这些身外之物,她了解自己。
债务是因为前夫家的历史遗留问题产生的。
那个在遭遇严重车祸,不离不弃照顾了十九年的前夫,曾经的良师益友,哥哥,还有曾经情深义重的养母,也是她婆婆。那里有她曾经的家,也是她唯一的家,唯一的港湾。
但现在再也回不去了。
两年婚姻,剩下的,留给她的,是十九年的守和寡和债务,如今,婚姻虽然没有了,还了十九年,但仍然有着难以偿还的300万元债务。
回忆起十九年的婚姻,几乎造成她与世隔绝。
为了照料失忆的丈夫,辞去编辑的工作,做了一名从小学一年级教学生到高三的私塾老师,这十九年来,邑姿娆几乎没有交际圈,除了与送到她家里去的学生相处,再没有别人。那些小初高的孩子们,她不与外界任何人接触,就连那些家长也是通过熟人相互介绍,加她一个微信,再在之前,新学生直接由介绍的家长的孩子领着一起到她家里,把现金带给她,后来就更方便,只要把学费通过微信、银行卡、或支付宝转账就行,家长就一个都见不到了。
现在愿意改变自己,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