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预闻知,送使者回,对庞统道:“这二人都是蜀中名将,我大军到此,他不做提防,反来迎接,定是图谋不轨,可将计就计,诱入帐中,一并擒了去取白帝。”
“我也是此意。”
田预于是安排魏延、李严二将埋伏:“带来的人马,一个也别放过,全给我抓了,留着取城有用。”
二将领命而去,邓贤、高沛命军士牵羊担酒,来为田预送行,见汉寨大开,毫无防备,二人大喜,高沛道:“田预徒有虚名,今日便是他死期!”
邓贤使个眼色,引军士先入寨中,见只有田预和庞统两人,放下心来,就要动手,田预道:“南中有变,刘益州让将军与我一同平叛,两位可收拾军马,随我南行。”
“我二人并未接到命令,可有刘益州书信?”
田预取出书信道:“书信在此,还有机密事,请二位随我入帐商议。”
田预起身往帐内走去,二将见他孤身一人,又没带刀剑,不做提防,跟了进来,那三百军士都留在帐外等候,二将接过书信,正要看时,颈后一凉,已被打晕过去,田预一声令下,魏延、李严引军冲出,将益州兵士尽数擒捉,又命人取来酒食抚慰道:“邓、高二将欲挟持刘益州反叛朝廷,我故擒之,你等不必害怕,今夜带我军取了白帝,各个有赏。”
众人皆喜,无不应允,当夜三百军士在前,大军随后,上山来取白帝城,前军到关下叫门:“两位将军回城,快快开门。”
城上认得自家人马,并不提防,开了城门,田预引军一拥而入,兵不血刃取了白帝,川兵尽降,因白帝城川地门户,刘璋留兵四万驻守,田预便取众将老小接到府衙暂住,设宴劳军:“我奉朝廷之命安抚四方,特来助刘璋拒敌,他却恩将仇报,命邓贤、高沛害我,我今所为,只为自保,众将勿疑,只要奋勇当先,平川之日,人人封官,个个富贵。”
众将皆呼“万岁”,于是下令将邓贤、高沛二将斩首祭旗,分调军士,来取巴东各处城池,刘璋闻知田预杀了二将,白帝城已失,大怒道:“白帝城有大军四万,就是猪,田预也得杀半天,邓贤、高沛两个废物,罪不容诛!”于是下令将二人留成都家小尽数斩杀,传令川中将士,再有敢投降者,诛灭三族,蜀中一时人心惶惶。
“田预得了白帝,定要犯我成都,如何退敌?”
从事郑度道:“巴西,巴郡皆有重兵守把,主公不必多虑,只有汉中,刘备此时虽未发兵,但不可不防。”
刘璋道:“现张任等将都在南地守卫,我还有何人可派?”
“不必用兵,只需派人携带金珠宝物,往武都、阴平二郡,策动当地,羌、氐族人起兵攻汉中,如此刘备自顾不暇,便不足为虑了。”
刘璋从之,遣费观携金珠宝物数千车往二郡去了。
田预兵发巴东,却被庞羲拒住夔关,进退不得,汉军多次攻打皆不能克,田预便与庞统商议,庞统道:“庞羲久事刘璋父子,乃蜀中宿将,今他在此,巴西定然空虚,君侯可差人往汉中,请杨任率军攻巴西、蒙头、宕渠之地,庞羲若退,夔关便可不战而得。”
田预从之,遣彭漾为使往汉中,自领兵马四面围住夔关,不数日,彭漾回报:“武都、阴平两地羌、氐叛乱,起兵十万攻西平关,阎圃、杨任死命守住,无兵力与我夹攻蜀中。”
田预道:“汉中兵马既已指望不上,如何是好?”
庞统道:“可命军士虚立营寨于此,却引大军绕过夔关,只做去取宕渠,这里是庞羲合守之地,他见我军出,必来追赶,将军不必走远,只于要道设伏,先破庞羲再取夔关。”
田预大喜,命李严引一万军守寨,虚插旗枪,自率大军收拾起行往宕渠而去,细作报入城中,庞羲闻知大惊:“宕渠若失,汉中、巴西连城一线,便大势去矣,不如弃了此处,去守巴西。”
副将柳隐道:“田预若想取巴西,不会这般大张旗鼓,我料他定伏大军在半路截击,只等我出城便围而歼之,这样城外营寨定然空虚,不如起兵去劫他寨子,若他不退,我截断川口,断其粮草,彼军无粮不出一月尽皆饿死。田预反掌可擒。”
庞羲从之,以柳隐为先锋,点兵两万,来劫汉寨,夜里,川兵一拥而入,在寨中放起火来,李严引兵迎战,二将大战五十余合,李严不敌,军士死命救了,千钧一发之际,田预率军赶到,杀败柳隐,一场混战,直到天明,庞羲也引军赶来接应,双方各自收兵。
如此一连相拒五十余日,各不出战,田预与庞统商议道:“只当西川易取,不想遇此强手!今久战不胜,如何是好?”
庞统道:“可命降军往城中诈降,只说,吴军犯我荆州,然后佯做收兵,退往白帝,庞羲必来追赶,我以伏兵破之,就取夔关。”
田预道:“也只好如此,总比坐着枯等要强。”
两人商议已定,汉军尽弃粮草、辎重而去,庞羲正与柳隐商议军情,忽军士来报:“城外有人来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