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报知此事,荀彧道:“袁军隳城,非数日之功不可,主公可命将士以麻袋装载沙土、辅以木石,沿墙结寨,即便城破,我亦可凭险拒守,彼徒劳军力而已”
刘备从之,于是军士们担土运石,城中父老也自发协助列寨,不过三日寨子建成,城外也开始隳城行动,沮鹄命将士往城下浇筑桐油,以火焚之,只一个时辰,城墙开始不断垮塌,袁绍大喜,命陶升、韩荀、严敞三将领兵围住各处城门,只留南门待刘军出走,又命阎柔引三万渔阳突骑伏于城外,只要生擒刘备。
“主公快看,城内尚有一处营寨!”
袁绍引兵亲来寨外观看,但见寨子皆用木石、沙土垒成,坚固无比,登时大怒,命诸将攻城。
陶升引大戟将士领命而出,袁绍亲自督战,众军不分昼夜,轮番猛攻,城内城外,死伤无数,接连数日,焦灼血战,汉军伤亡过万,刘备亲领军马登城杀敌,袁绍金盔金甲,纵马往来指挥,城上许褚见了命弓弩齐发,一时箭如雨下,袁绍面门中箭,众将急救回寨,当晚金疮发作,口不能言,以手指袁熙而薨,陶升取出密信,众人看了,便立袁熙为主,袁谭、袁尚自引兵往渤海、幽州去了。
郭图、辛评也随二人而去,只有沮鹄留在营中,袁熙便问计于他,沮鹄道:“今大军在外,主帅薨逝,不可发丧,当趁刘备尚未察觉,速引大军退回河间”
袁熙道:“我知先生心向二兄,今局势危急,请以袁氏基业为重,助我一臂之力。”
沮鹄道:“二公子不必多说,速速退军为上。”
袁熙又道:“我军若退,刘备来赶如何应敌?”
“可命陶升引大戟将士断后,我大军一营一营缓缓而退,刘备兵少,定不敢来追。”
当夜,鼓声齐鸣,刘备引众军登城却不见一名袁军,直至天明时分,关、张二将率兵赶到,方知袁军早已退去。
刘备一面派人清理战场,一面遣人往河间探听消息。关、张二将则驻军城外护卫左右。
不数日,探马来报“袁绍中我军弩箭,伤重而死,立袁熙为嗣,三子各不统属,河北大乱。”
刘备便与众人商议,荀彧道:“袁氏败亡在即,兄弟之间权利相争,各有党羽,若此时引兵去攻,彼必一致对我,不如且收兵回洛阳,彼见我军退去,定自相攻,我趁势击之可一举而定!”刘备从之,以关羽守巨鹿,张飞驻清河,自引大军回洛阳。
袁谭听闻刘备军退,大喜,与辛评商议道:“我为长子反而不能继承基业,如今屈居袁熙之下,实不甘心!”
辛评道:“不如引兵往河间,只做奔丧,待其出城迎接,我便趁机杀之,大事定矣!”
袁谭从之,正欲起行,忽报监军王修自河间来,袁谭就此计问修,修道:“刘备虽暂去,不久定当复来,若为一时之利,自断手足,彼趁势来攻我如何抵敌?”
袁谭早已利欲熏心,自然听不进去,便命人留下王修,自率兵马往河间而来。
袁熙闻知与沮鹄商议,沮鹄道:“此辛评之计,主公不可出城,出则不免被他谋害,不如将计就计趁势攻之。”
袁熙道:“可命将士生擒大哥便罢,切莫伤他性命”
沮鹄领命安排军马去了,袁谭兵临城下,却不见一人,忙令军士叫门,只听一阵鼓响,阎柔、韩荀、严敞、周昂四将领兵杀出,袁谭大败,逃回渤海,又与辛评商议进兵,以岑壁为将领兵复攻河间,袁熙使陶升出马,两阵对圆,旗鼓相望,岑壁出马挑战,陶升舞刀来迎,不数合,斩岑壁于马下,升引军掩杀,袁谭又败,退往渤海死守不出,沮鹄劝袁熙先取渤海,以免袁谭再生事端,袁熙从之,便以陶升为将,将城围住,袁谭与辛评商议,辛评道:“敌军兵多,我城中缺粮,不可与敌,不如遣人往刘备处请降,若能说动他起兵攻河间,袁熙必退,我再引兵夹击,袁熙可擒!届时设宴款待刘备,趁机除之,冀州则属主公矣。”
袁谭大喜:“事不宜迟,谁可前往?”
“我弟辛毗能言善辩,可以为使”
袁谭便修书一封遣辛毗为使,望洛阳而来。
这时,刘备刚回洛阳,闻知辛毗到,遣人迎入,辛毗说了来意,献上书信,刘备看了,便留他在馆驿歇息,自与众人商议,陈宫道:“袁谭被攻甚急,不得已而降,不可信”
孔融也道:“我军方回洛阳,岂可为袁谭再起大军?”
荀彧道:“二公所言虽有理,但未尽其要,袁绍虽亡,但其势力仍拒幽州、河间、渤海等数十郡之地,带甲十余万,若其子和睦,同守基业,天下事未可知也,今趁其兄弟相攻,正可进兵,名正言顺,先除袁熙,再观时待变,复图袁谭,河北定矣。”
刘备大喜,设宴款待辛毗,问道:“袁谭真欲降我?”
辛毗笑道:“皇叔莫问真假,只就事论事,袁氏连连丧败,军疲于外,民怨于内,兄弟自相残杀,加上诸臣离心,此天灭袁氏之时,皇叔若提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