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国皇位传到佟蔺这代百废待兴。
之前有沈玉川辅国,他已经是矮子里拔高的了。岂料他这一死,几个儿子更不争气,享用无度,骄奢豪侈。好在佟蔺上位第一件事就是制阀叛乱,虽也因此送了命,但只要各附属国能继续来朝贡,东篱国的国力就不会衰弱下去。
为整顿臣下贵族奢侈贪污,敷落在二公主佟昭奏请下,一整日重新修整了《篱刑》。
“启禀父王,儿臣今日巡查京都,碰见了集众巫卜的两个道士。”
佟昭来到御书房,正遇见新帝训斥太子。
太子因纵容侧妃娘家贪污一事,正撞敷落霉头上,她听从沈玉川建议立嫡立长,有意调教太子,没想到接连好几个差事办砸了不算,他那东宫一宫没几个好东西。
“听说过近来巫卜势力弥漫,却不知他们有何厉害的,正好今日抓来看看。”
敷落丢下手中的毛笔,冷冷的看了一眼太子道:“你说呢?”
太子拱手吞吞吐吐道:“儿臣以为……百姓信奉巫卜,不如将那两个道士请来,封为国师,为我东篱国祈福……”
若在从前他见佟昭,必然不忿的嘲讽几句,但今日他是真的不敢多说一句话。
此话一出,敷落更加瞧不上他,她表情晦暗不明的走下龙椅,至太子身侧,突然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往象征着权力的玉玺上摸去。
“父王!”
太子被吓的惊慌一怔,下意识的就想缩回手。
敷落死死盯着他睁大的双眼,戾气升腾,将他的手压的更紧:“倘若来日你亲封的国师,以天意来胁迫你,该如何?太子将来继位人皇,若要天下只你一人说了算,就要学会如何牢牢抓住权利!”
“是,儿臣知错了。”
虽说当今百姓需要信仰,但越是天灾人祸艰难时期,就更加不能容巫卜之术来分割皇权。佟昭看着太子被训斥,渐渐明白父王的意思,她谨慎的候在一旁,被太子投来求助的目光打断,无奈拱手请命:“父王,儿臣自幼修炼截术,愿陪太子哥哥走一趟。”
“准!”
听到截术二字,敷落眉宇间厉色渐消,不免又想起当年的城霭。
“你们同去,将那两个糊弄人的道士直接带到九露台上,孤要亲自处置。”
目光落在玉玺旁的香囊上,对于城霭,敷落久久不能释怀。他是世间最至真至纯之人,她却彻头彻尾的利用了他。
……
佟昭与太子同去,很快便将祸乱二人带回。
“道长叫何非、何奇?”
九露台上,敷落当着百姓臣下的面,要与他们比试降雨之术。果然他们上当,何非自信的想率先展露头脚。
敷落威严立于高台,设下不可思议的赌局。
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何非拔出桃木剑向天空挥指,一道电闪通天,狂风起云来而后无论他再如何用旁门左道施法都没有半点反应。
“这……”
何非难堪的吐不出一字,他当然不知敷落提前设了结界,专破他的法术。
敷落轻蔑的起身,推局大笑:“怎么天之子也会失手?”
何奇连忙下跪,想上前助何非一臂之力,却没想到被敷落一掌,扇断了脖子倒地不起。
“陛下饶命啊!草民知错了!陛下……”
敷落一眼色给到佟昭跟太子身上,只见太子满脸惊讶同百姓们如出一辙,慌慌张张神色不如朝臣,佟昭虽也被何奇的死吓了一跳,但还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来人拿下他!欺君之罪按律当斩!”
佟昭一声令下,甚得敷落的心。
岂料这个时候太子才反应过来:“父王,想是天神刚刚都不在家……可否再给何道长一次机会?”
他说话之迹,刀剑正架在何非的脖子上。
敷落一脚将他踹开,厉声呵斥:“蠢货!无灵为败,孤今日就是要以他的血,告慰之前战死的亡灵!”
“父王!儿臣知错……”
免不了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敷落下令,当众扒了何非的皮,缝制成皮革口袋,再灌满何奇的血,高高挂在楼阁之上。等众人吓得浑身哆嗦之际,敷落命人拿来长弓,对着血皮袋连射三箭,瞬间血水似下雨般狂喷而下。
“有雨了!”
这个时候突然从百姓堆里传来一声叫喊,人们这才注意到风起云来,随着新帝三箭发出,大旱久已的京都终于天降甘露。
见此,众人彻底信服,纷纷跪下向着城墙之上的新帝,山呼:“吾皇万岁!”
搞定了这两骗子,眼见天色不早,敷落慌忙赶回别院。
路过长廊的时候碰巧遇见寒山,见他脸色不好,敷落关心问起:“寒山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来找我?”
“敷落,你跟吾回趟冥界吧,镇于混沌之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