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没有发出来,因此让二人去追回。
两人到达这家报社,直接说明来意。报纸上有撰稿记者和校对人的姓名,没有摄影师姓名,可能这撰稿人和拍照者是同一人。十几分钟后,孟思期猜得没错,这个撰稿记者就是拍照人。
在报社楼下的会客室里,一身红色精致西装,微微卷发,红唇似火的二十七八岁左右
人,抽着一支烟,漫不经心地说:“对,是我拍的。
“文女士,你知道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恶劣的影响吗?”赵雷霆很严肃地警告她。
叫文惠知的女人将烟蒂掐进烟灰缸里,反问:“年轻同志,我不清楚我哪里造成了恶劣影响,我们单位和你们警局一直是有合作关系的,我这样做合情合理啊。赵雷霆义正辞严地说:“冒充法医,私自进入警戒线禁止的刑事现场,偷拍被害者隐私,你觉得你的行为合情合理?”文慧知舔了下厚实的嘴唇,“如果要罚款的话,我愿意花钱买那几张照片。”
赵雷霆差点翻了一下白眼,和孟思期对视了一眼后,他站起身,以不轻不重的语气中警戒:“文女士,那你还是和我们回警局一趟吧。“不是,”文女士突然激动起来,“我有什么错,知情权是我们每个公民合法的权益,广大民众获得真实性报道也是知情权.....赵雷霆被驳得一时哑口无言,喉结急剧滚动了下。
“文女士!”孟思期将报纸推上前,提醒了一句,“你觉得这也是真实报道?”
她的手指压在文章的一处,文章是文慧知自己写的,想必她很清楚写的什么,报纸上,文慧知声称死者朱工友是钢材公司财务经理,生前有可能因经济上的原因结识了仇家,所以才有仇人上门寻仇。文慧知看着报纸,有些不卑不亢地说:“我们当记者的,肯定要对案情做一些分析,不然我们岂不是失去了文化自由的精神。今年夏天,朱工友所在的单位财务室失火,你觉得那只是巧合吗?从种种迹象表明,朱工友如果在单位结识了仇家,这也没什么不合理。“你可知道破案要讲证据?”赵雷霆猛地坐下,椅子发出嘎吱一声,看样子他已经有一些无可奈何了,特别是面对这样口舌伶俐的女士。面对赵雷霆的斥问,文慧知反而露出一丝不屑的微笑,在厚实红唇的映衬下显得更为明显,她有条不紊地从口袋摸出金色盒子,用纤长的红指甲抽出一支细细的香烟。“我冷静下,抽支烟,不要紧吧。”文慧知漫不经心地拿出打火机。
孟思期却很平静,文慧知点烟时,她不急不慢地说:“文女士,也许你的头脑风暴或者逞一时口舌,宣传了你所谓的文化自由,但是你知不知道,此时此刻,凶手是不是也在读这份报纸,读你写的报道,也许就因为你的某些话刺激了他们的情绪,让他们选择更极端的行为,从而又一次制造新的惨案!”文慧知吐出一口烟圈,烟蒂夹在手里停顿住,她像是在认真听,眼眉微微低垂。
孟思期正色说:“而新的惨案,或许受害者是你的朋友,你的亲人,甚或是你本人!你生活在这座城市里,还是一名知名的单身女性,你认为凶手会不会认识你!”最后一句话她说得铿锵有力,文慧知的面色从刚刚的傲慢一下子暗了下去,她慢慢吞咽了下,似乎再无任何反驳的迹象。赵雷霆不由得朝孟思期看了一眼,眼底里闪出一丝赞许。
过了一会,文慧知点了点头,但语气仍旧有些不服输,“对,你说的是没错,这篇报道我可以暂时收笔。她说的是“暂时”,也许只是迫于警察的追究,做了一些短暂的让步。
赵雷霆连忙说:“希望你把昨天拍的所有照片交给我们。”
“我就拍了那两张照片。而且,你们还把我相机拿走了。”
赵雷霆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再想一想,真的就那两张照片。如果你配合,相机自然会还给你。”文慧知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卷成一团的纸团子,放在桌上,“这是胶卷,都已经曝过光了,你们可以带走。赵雷霆收了起来,“好。我们回去会检查。”
回去路上,赵雷霆一边开车一边抱怨:“这个文慧知,就是缺点教训!”
孟思期懒懒地说:“他们就是吃这碗饭的,说白点,她也是身不由己,但总归.....点太自负了。”赵雷霆看了她一眼,笑着说:“我怎么觉得,你教育文慧知那番话还真行啊,有点水平!”
“怎么,你还真觉得我什么都不会?”
“不不,你可会的太多了,真的,我特乐意给你打下手,为你马首是瞻,为你实现人生伟大的理想。"得了吧您!”孟思期忍不住笑了出来。
赵雷霆开车时很认真,孟思期侧过头,正好看见车窗外阳光映照下他的侧脸,一头精神短发,心型面相,有一点点娃娃脸,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他很阳光,笑起来有酒窝,很能让人联想起学校里非常活跃的体育委员,而且他鼻梁高,眼睛亮,属于帅气类型。“我有个问题,”赵雷霆侧过半边脸,正好对上孟思期的目光,他有些迟疑,看向前方时才问,“你怎么知道文慧知是单身女性?”“女人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