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满红绸的婚房里,龙凤花烛刚燃了一半。
摇曳的烛光微晃,映着床榻上的女人,面色潮红,秀眉紧蹙,似是格外的难受。
一个体态臃肿的男人捏着一个玉盏,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带血的头,冷嗤了一声,“今夜老子睡了襄王妃,明日老子就稳坐采花榜。”
说完,他揩去额上的血,肥胖的脸上露出一抹邪笑,抬手就要去扯女人身上的红衣。
榻上的女人忽的睁了眼,眸光清冷,看向他的那一刻,一把攥住了他肥胖的手。
浓郁的夜色中,痛苦的哀嚎声,响彻整个襄王府。
楚江柠随后一个侧身,一脚将男人踹的老远,嗖的起身,抱起花瓶摔在了男人的头上。
男人霎时晕死过去,头上的血汩汩的流。
察觉到没有危险了,她才突觉身子酸软,扶着桌子坐下了。
一股灼热感,在心口微漾。
她这是被人下毒了。
回身,她打了个响指,召出医疗系统,输入指令后,拿出一盒药,扣了几颗,兑着水吃了下去,心口的那阵悸动,才被压下去了一点。
休整了一会后,她这才环顾四周,开始判断这是什么地方。
她身为二十八世纪最大神秘组织的唯一高级别特工,加上高超医术,经常得陪着一群呆瓜执行任务,然后被连累,常常当炮灰。
这次,她又是被抓到哪去了?
推门出去,外面月色浓郁,晚风清凉如水,四周的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她狐疑的回眸看了一眼被打死的男人,有些不明白,大费周章的抓了自己来,居然只派了一个人防守。
刚跨出了门槛,眼前突然多了一群身着古装的丫鬟婆子,一个婆子刚进院门口,就大声喊道,“快来人啊,王妃私通了,快来人啊!”
私通?
楚江柠看着眼前神情激愤的婆子,头突然不可抑制的疼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塞进脑海里一样。
四周涌出许多手执火把的侍卫,从中走出四个身强力壮的侍卫,不由分说的扣住了楚江柠,拿绳子将她五花大绑后,抬着往一旁的院子走。
正堂上,男人将楚江柠一把推在了地上,她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
瘦弱的身子疼的厉害。
她这也太不经摔了吧!
头疼过后,脑海里不断涌现了一个人的记忆。
是这个身子的主人的记忆。
楚江柠不敢置信的坐起身,垂眸看着自己的穿着,显然不是自己执行任务穿的皮衣。
身旁的婆子说话了,带着一股不加掩饰的得意,“王爷,奴婢亲眼看见,王妃和外人在那苟且。”
“那便发还回永安侯府吧!”
男人清冷的声音,一下子勾起了楚江柠的目光。
她猛地抬眸,只见正堂上坐着一个男人,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朱唇紧抿,不自觉的就散发着一股异于常人的冷漠。
他穿了一件黑色锦袍,绣着繁复的金线纹,衬的那张脸却是越发的苍白,整个人透着一股子孱弱。
这就是她的夫君,襄王云景寒。
永安侯楚文松,也就是原主便宜爹,为了榨干她最后一点价值,让她以嫁给病秧子襄王为由,探听襄王府的宝藏,好偷出去给他所用。
原主为了母亲,只能听从,可谁知大婚之夜,竟然被人设计,跟一个采花贼圆房,原主不从,被采花贼灌了迷药,咬舌自尽了。
想必,设计陷害原主的人,就是云景寒身边的女人吧!
她笑的太得意。
楚江柠勾唇一笑,既然你们故意招惹我,我可就不客气了。
“你亲眼看见了什么?”
那几个大汉刚想过来抓着她拖走,被她这一声气定神闲的质问,惊得愣在了原地。
要知道,他们早就打听过了,永安侯府嫡女不受宠,从小窝囊到大,在家里那是大气也不敢出,嫁过来之后,被冷落了一天,也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何以今晚,这么淡定了。
那婆子本以为襄王都发话了,就板上钉钉了,正暗自得意时,被突然一问,结巴了片刻,胡诌道,“奴婢看见一个男人抱着你,行那种事,事后,你还亲了他一下。”
“你怎么看见的?”
“奴婢趴在窗户边看见的。”
“也就是说,我同人私通的时候,开着窗户,专门让别人看?”
楚江柠勾唇冷笑,视线定定的落在眼前的婆子身上。
婆子也是急,没想到自己还有隐藏任务,支支吾吾了半天,这才扭头对云景寒说道,“王爷,奴婢真的是看见了。”
云景寒静静地坐在那,灰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眸光则瞥向了跌坐在地上的楚江柠。
没有说话,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