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嫂,这里里外外的事,都少不了你操心,你可得节哀!”
“妹妹啊……太子薨逝,我心如刀割,实在是……”
被周围人簇拥着,这妯娌二人进到了殿内,而朱云笙则是留在了原地。
也就是人群离开后,梁毅才得以挤上前来,拉着朱云笙往后方退了去。
来到角落处,梁毅问道:“小祖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朱云笙平静答道。
“当着这么多人,你问十三哥为何不来,岂非是……”
没等梁毅说完,就被朱云笙打断:“我说了我知道!”
愣了一下,梁毅问道:“知道你还这么做,岂不是……”
抬头看向梁毅,朱云笙眼眶湿润道:“我对不住你,让你为难了!”
梁毅确实心中有埋怨,可看到朱云笙这个样子,他的不满也就消散了。
“可我就是忍不住,你说说……好好的一家人,怎么变成了这样!”
“母后走了,如今四哥也……夫君,我心里难受啊!”
这个时候,朱云笙已近乎是哭诉,看得梁毅也是心疼无比,此刻又那好再苛责于妻子。
“罢了罢了,往后啊……咱们安心过日子,别再理这些烦心事了!”梁毅出言安抚道。
而此时在正殿内,宝钗已在向太子棺椁行礼,作为弟媳叩拜兄长也属应该。
再说另一头,睿王府内。
因王府被封锁,朱景渊得到太子亡故的消息,是在事情发生两个时辰后。
听到这一消息,朱景渊本以为自己会高兴,毕竟这是斗了一辈子的对手,盼对方早死他已盼了多年。
然而现实却是,他的心情更加低落了,兔死狐悲的感觉充斥心头。
当然,也有那么一点点兄弟情义,在朱景渊心头一闪而过。
但作为政治动物,朱景渊立刻敏锐把握到,这是他重新出山的契机。
之所以说是“重新出山”,意味着朱景渊并不放弃,打算接下来再拼一把。
从旁人视角来看,他这无异于是以卵击石,但从他自己视角来说,这就是他一辈子孜孜以求的东西,他即便舍去性命也要争得的东西。
所以在短暂伤心之后,朱景渊就换上了孝服,然后便要去东宫吊丧。
一切准备就绪后,朱景渊陈芷二人乘车出行,却在王府便门处被拦下了。
“殿下,没有旨意……臣等不敢让您出去!”
看着马车前面,跪着禀告的侍卫百户,以及他身后举着火把,目光如炬态度冷漠的士兵,朱景渊气得想把这些人全宰了。
但眼下,他还是得好好的跟这些人说。
“太子薨逝,我这当弟弟的去吊丧,尔等阻拦……可在乎天理人情?”
“尔等可知,若让我这亲弟缺席,使得天下人看了皇家笑话,你们可担待得起?”
一般来说,被人扣这样的大帽子,最妥当处理办法是往上报,把烫手山芋给推出去。
但王府侍卫情况特殊,他们是编制上属旗手卫,但管理权严格来说是在王府。
因朱景渊失势,这些人承担起看押他任务,所以侍卫们其实没有上级,所以只能自行面对问题。
朱景渊觉得自己设计精妙,哪知这百户并未辩解,而是重复回话道:“殿下,没有旨意,臣不敢放您出去!”
“这是非常时期,放我出去吊丧,圣上不会怪罪,只会说你们懂变通,往后少不了你们好处!”
威逼不行就利诱,为达目的朱景渊顾不得那么多了。
哪知这百户还是不来气,徐徐说道:“殿下,臣不敢抗旨!”
这差点儿没把朱景渊气死,他空有韬略此刻却连门都出不去,想起来就觉得无比憋屈。
更让他气愤的是,此刻这百户已站起身来,目光坚定道:“殿下,眼下深夜,还请您回去歇着吧!”
“你……”
其实接下来,朱景渊还可以做点儿极端的事,可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太乱来,毕竟影响太坏对他来说也非好事。
“我要上表,你们拦不住我!”朱景渊冷冷道。
他被禁足府内不假,但上奏的权利未被剥夺,日常请安之的事都是通过奏表。
“殿下请自便!”侍卫百户答道。
待朱景渊折返回去,这位百户此刻也叹了口气,随后立刻吩咐了手下去找邓安,东厂和东宫相隔非常之近。
“没有陛下和老十三允准,你连王府大门都出不去,当真还要再搏?”
马车内,陈芷面露悲观之色,她不觉有什么胜算。
“如今我为嫡长,皇位本该是我的!”
说了这么句屁话,朱景渊也觉得没意思,于是接着说道:“朝中有人会支持我,我只是暂时被困,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