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向屿本是那种很恬淡的性格,不太愿意跟人起冲突。
但面对眼前这个人,他好像压抑不住自己心里的怒气,他不愿意承认,这其实是醋意。
“尚律师这是审问我?还是只是因为关心周穗而询问?”段向屿淡淡地问。
尚时序看着他笑笑,眉目低垂,轻声细语地问道:
“这两个的答案不同吗?”
段向屿摇摇头:
“没有不同,只不过如果是前者,你要先去院办投诉我的不合规,否则我拒绝回答。”
尚时序抿唇一笑,追问道:
“那如果是后者呢?”
段向屿也并不掩饰自己的想法,直接道:
“我现在就直接拒绝回答。”
段向屿现在确定了,这个人离周穗太近,比他还要近,所以他吃醋了。
尚时序是很识趣的人,感受到段向屿言语间带着敌意,便不再迎难而上。
他笑着起身,对段向屿微微颔首,礼貌有加地说道:
“单晓敏的事已经处理妥当,后续开庭的话,我还会再来。不过单富仲身上还涉及一些帮信案,诉讼应该要半年之后了。”
对方不再问一些过界的问题,段向屿也愿意释放善意,同样微微颔首,沉声道:
“您费心了,单晓敏的律师费我会付,请随时寄发票给我。只一条,离周穗远一点。”
听他说这个,尚时序的眼睛里忽然跳起了光,似是戏谑地调侃他:
“我离她多远是我们俩的事,你有什么资格管?”
“没资格的好像是你吧。”
段向屿指一指尚时序无名指上的婚戒,直接问道:
“你结婚了,对吧?”
尚时序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戒指,微微一笑,抬眸说:
“虽然我们律师行业会会有很多单身贵族,他们会为了营造稳妥可靠的假象买一个假的婚戒,但我不是那样的,我确实结婚了。”
“既然你结婚了,就不要和周穗有过多牵扯。离她远点,不要让她对你产生依赖。如果你很为难的话,律师费我可以付双倍。”
尚时序笑笑:“你还有钱吗?”
段向屿感觉这话说得有点侮辱性,但结合他的实际情况,这好像也不算侮辱。
比起律师按分钟收费,他确实还差得远。况且给周穗付完高昂的医药费后,他的积蓄确实已经所剩无几。
段向屿想了想,坦白道:
“医生确实不算高收入群体,但如果自己人遇到了事情,请律师的钱还是出得起的。”
尚时序笑笑,与刚才面上显而易见的攻击性不同,此番眼神中多了一些慈悲感,似乎对他颇为欣赏,言有所指的说:
“你还是没怎么变。”
段向屿不解,这话说的,好像两人认识一样。
他快速搜遍了自己的回忆,确定是不认识这个人的。
“我们认识吗?”
尚时序还是笑,并没有点破他的疑惑,模棱两可道:
“以前的事说不定,以后肯定会很熟悉的。再会。”
说完就转身出去了,留段向屿在原地一头雾水。
停工将近两个月后,周穗终于拿到了门禁卡。
跟一个月前那次偷偷溜回来不同,这次是光明正大回来的,涂睿不仅没有阻拦,还送了鲜花,欢迎她返岗。
周一的班会总是最令人振奋的,周穗不是那种只关注成绩的老师,别的班在做高考动员的时候,周穗通常会用这宝贵的30分钟给大家讲一些新兴的行业资讯。
她一直坚信,最强大的动力不是来自外界的渲染,而是内在的驱动。
实验班的这些孩子聪明,早慧,对自己的人生早早就有详尽的规划,她要做的并不是规训,而是指引。
而感情是相互的,她把学生当朋友对待,学生们也把他当做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我知道大家都在关注我被网络暴力的事,听说还组织了后援会是吧?”
“老师,是闵承组建的!”体委振臂高呼。
周穗笑笑,点头说:
“谢谢大家的好意,不过我不是明星,我不需要应援。正相反,我就是那种被你们称作是资本的人。众所周知,资本本身就很强大,是不需要洗白的。”
同学们笑成一团,没人相信她的话,甚至有人举例反驳:
“周老师,资本可不会在用抽纸的时候还要揪成两半!”
“对!资本也不会趁着晚上超市关门前去购物,就为了蹭五折盒饭!”
学生们对周穗的生活很了解,因为都是她洋洋自得,说给学生们听的省钱妙招。
周穗也并不反驳,挑眉说:
“不信是吧?你们可以去查查荣亨资本的股东名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