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信谣之人自行推动。”贺渊语毕,嘴角勾起一抹诡秘的笑意。
此刻,在紫云楼之中,靳舟临邀请蒋司玄落座:“蒋司玄兄台,您真是难以邀约啊!”
“实不相瞒,今日事务繁多,未能及时赴约。”蒋司玄推眼镜,歉然道。
“莫非是蒋司玄兄有意避而不见?”靳舟临直言不讳,早些时候他曾派林泉邀请蒋司玄前来,然而对方屡屡拖延,直至夜晚方肯相见。
“不敢,乃是惧怕阁下之举。”蒋司玄并未否认,而是戴上眼镜叹息一声。
“你我签订三年契约,商界中尚无先例,我却被上司严厉责难。”蒋司玄瞥了眼靳舟临:“阁下此举分明是在设局算计于我。”
“竟有这般严重?”靳舟临面色稍显尴尬。
“何止严重,你与金果之争,对方势力直指我家上司,若非手中握有那份契约及百万灵石罚金之约束,我……我们断不可能再向你提供货源。”蒋司玄怒声道:“你还敢说未曾设局陷害我?”
“蒋司玄兄,此言差矣,你我之间的合作本应互利共赢,你说是也不是?”靳舟临笑容依旧。
蒋司玄年近不惑,身高仅一丈七尺,一副书卷气息的眼镜衬托出温文尔雅的气质,作为肉联坊的新晋总管,他自然渴望成就一番伟业,因而才会毅然决然地与靳舟临订立三年供应大单,并规定高达百万灵石的巨额违约金。然而此刻,蒋司玄已然醒悟,这份合约更像是一个陷阱,他望着靳舟临似笑非笑的脸庞,只能无奈地道:“双赢?我看是双赢你胜。”
“靳宗主,我承认当年让您签署契约确是为了稳固货源,但若您认为仅仅因上峰的压力就认定我有心算计您,实属对我之误解。”靳舟望神色肃然,一口饮尽杯中灵酿,言辞恳切地继续道:“我所求仅为存续之道,您所求乃是业绩提升,我们各有所需,这何尝算是算计于您?肉联坊的出库价格每斤不过两枚灵石,我却以每斤两枚一品灵石的价格给予您,又怎可称之为算计呢?”
“我知贺远及其党羽背后作祟,但我期望您能明了,我俩之间乃合作关系,假使我失利,您以为还能保得经理之位乎?”
靳舟望的这一席质问令蒋元陷入了沉默,半晌之后,他长叹了口气,回应道:“靳宗主,您的意思我并非不明白,但我必须告知,贺远那边可是直接与我工坊的坊主接洽,且最近坊内大量灵肉交易皆未经过我手。实不相瞒,坊主随时可能将我革职。”
“正因此,您更应向坊主证明您的决策正确无误。须知,在曹州修炼界火腿肠市场上,我靳某人可是独占鳌头的存在。”靳舟望语气平淡,却又充满坚定的自信。
蒋元一震,这话确实难以辩驳,即使金果工坊势力庞大,但靳舟望手中掌握的资源确非同小可。
“金果不容小觑,我能保证的唯有不断供。”蒋元深思一阵后开口道。
“对抗金果之事交由我来处理,但我尚有一事需与阁下共商。”靳舟望说着,自怀中取出一张泛着淡淡灵光的契约:“我希望贵坊能够与我方签订此份契约。”
蒋元犹豫数息接过契约仔细查看,片刻后脸色骤变,摇头道:“此事万难,确保不断供已是我的极限,若再与我坊签约,坊主必然不会放过我。”
“切勿急于定论,将此契约呈予坊主观览。”靳舟望起身,叮嘱道:“还请代我向坊主传话,我能击败冯玉辉,自然也能扳倒贺远,让他看清局势后再做选择。”
“另外,我的话务必原原本本传达,一字不差,下回再见。”
靳舟望说完,便携林树离去,留下满脸冷汗的蒋元,他暗想这哪里只是传句话那么简单,分明是在给坊主打了个危险的信号。
车内,靳舟望神情凝重,回忆起刚刚与蒋元订立的契约,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若是贺远抢先截断了他的原料供应,其后果将是灾难性的。无论是面粉、秘制灵料还是各类辅材,他已提前付出了巨额灵石预订,姜成等人恐怕不敢轻易断供;就算真的断了,凭着他如今占据的市场分量,也足以找到替代来源。然而这肉联坊却是个例外,曹州地域内唯此一家,几乎掌控着整个行业的生死命脉。
“宗主,您给他看的是何等契约?竟让他反应如此激烈?”林树满腹疑惑地询问。
“一份足以拯救我们的契约。”靳舟望低声答道。
“那肉联坊的坊主会答应么?”林树低声嘀咕着,“不知这位坊主究竟是何许人也……”
在灵肉类产业历经不多时的体制改革之后,大多数州郡的产业主管依然身兼官职,换言之,他们本质上仍是仕途之人。靳舟望回应道。
“难怪难得一见他们的身影。”林木略有所思地接话,“掌柜的,您不是曾经与孙副城主有过交往,并且共同创立过济世基金吗?若寻求他的相助,应当可行,毕竟他们都出自同一脉络。”
“林木,你要明白,除去必要的公务交际,尽量避免与官员过多纠缠,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