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宫门前。
一辆马车早就已经等候多时了，叶砚秋站在马车前，目光紧紧地落在宫门口。
忽然，宫门打开。
绿环扶着小夭，身上的狐皮大氅紧紧地包裹着小夭，就像从年画里面走出来的年画娃娃。
“微臣参见殿下。”，叶砚秋俯身，朝着小夭行礼，“免礼，出了宫门就不必这样了，我和叶将军好歹也算是朋友了，你说的对吧叶将军？”。
叶砚秋点头，“能和殿下做朋友，微臣荣幸之至。”，小夭挑眉，“走吧，时间不早了？”，叶砚秋伸出手，“殿下先请。”。
绿环扶着小夭走上马车，“殿下小心。”。
马车里，小夭坐在主位上，看着坐进来的叶砚秋，“叶将军的性子，不像是一个会附庸风雅之人啊？”。
叶砚秋看着小夭，“回殿下，微臣确实不会附庸风雅，微臣只是想着殿下或许会喜欢。”。
小夭看着叶砚秋，“喜欢，正好待在宫门里闷的慌，出去转转也是好的。”。
眼底满含深意，盯得叶砚秋有些心慌，只好把头转到另一边。
青萝湖，湖面停着一艘巨大的画舫，不同于别处的荒凉。
青萝湖的周围，种着一圈儿如鲜血一般的红枫叶。
“殿下，请？”，叶砚秋俯首，示意小夭先行踏上踏板。
绿环扶着小夭走上踏板，“殿下，这个地方真美，奴婢还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呢？”。
“入冬以后，西炎就变得很荒凉，这里的确是算仙境了。”。
甲板上，几个人围坐在一起，中间放着一个烧着红炭的火炉。
几人见到小夭，皆站起身，“微臣见过大王姬！”。
小夭抬手，“免礼！”。
众人站起身，“大王姬，阿砚说您要来，我们几个还不信！”，程灵双激动的看着小夭。
“你是？”，小夭在绿环的搀扶下，坐在主位一旁的椅子上。
叶砚秋看着小夭，“回殿下，他叫程灵双，是程家的小公子。”。
小夭抱着手炉，“程公子，幸会！”。
程灵双嘿嘿一笑，“大王姬客气了，听说您用砚台砸了礼部侍郎，我们几个对您可佩服得很呢？”。
靠在椅背上，“怎么，程公子好奇，想试试？”。
程灵双慌忙摆摆手，“不了不了，那个东西我可无福消受。”。
小夭点点头，“叶公子，有吃的吗，我饿了？”。
叶砚秋一愣，随即点点头，“微臣准备了宴席，既然我们人到全了，就入席吧？”。
船舱内。
“殿下，您请上座？”，叶砚秋抬手，邀请小夭坐主位。
小夭看了一眼主位的椅子，摇摇头，“主位的椅子不好坐，你还是坐主位吧！”，不等叶砚秋说话，小夭就在了一旁。
叶砚秋见状，也不再说什么，“上菜！”。
程灵双坐在小夭对面，时不时的偷看一下小夭。
“你看我做什么？”，小夭蓦地对上程灵双的眼睛。
程灵双一个激灵，从椅子上站起身，“殿下风华绝代，微臣倾服。”。
握着手里的暖炉，“边境战事胶着，程公子没有一点压力？”，小夭话落，整个船舱里瞬间鸦雀无声。
小夭拿起筷子，歪着头，“你们这些人，随时都会上战场，我要是你程公子？”。
夹起一块虾仁，“我会紧张！”。
“殿下，大丈夫战死沙场是无上的荣誉！”，叶砚秋皱眉，并没有看着小夭。
小夭吃着虾仁，“惜命点，不好吗？”，小夭不知道自己是在问叶砚秋，还是在问自己。
叶砚秋端起酒杯，“殿下，有些事儿是自己不能选择的！”。
看着窗外的大雪，红色的枫叶在漫天白雪里显得那样耀眼，就像那个大雪倒在血泊里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