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言重了。”
容子烨不卑不亢道,“今日公主针对的并非子烨,而是我的夫人。公主无故打人,臣虽然品级低,但也是朝廷命官,不愿看到夫人这般当众受辱。”
夏云若眉眼一怔,深深看他一眼。
理智告诉她应该阻止容子烨这样跟三皇子当面硬刚,可是情感上却波涛汹涌,心绪动容。
莫名的,她不想干涉这一刻的容子烨。
从小到大,容子烨是第一个这样无条件、无理由地护在自己身前的人,不管面临多大的狂风暴雨,他好像都会义无反顾的为自己主持公道!
闻言,三皇子俊脸一沉:“……”
好一个容子烨!
这是软硬不吃,非要跟他做对了?
不过——
菱华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明知道他在拉拢容子烨,怎么能当众羞辱他的夫人?
更别说,她还是当着容子烨的面!
这明明是昭华那愚蠢莽撞的性格才能干得出来的事!
“菱华,你还不道歉?”
三皇子只觉得在太子面前把脸都丢光了,厉声冲着菱华斥责道,“不管是什么原因,你怎么能当众对容夫人动手?皇家颜面都被你丢尽了!”
菱华冤枉死了:“皇兄,我根本就没来得及动手,只是吓唬一下而已……”
这话说得蠢,蠢到三皇子都来不及阻止。
昭华冷不丁斥道:“菱华,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忽悠傻子呢?刚刚如果不是容大人大义护妻,你的巴掌早就落在容夫人那娇滴滴的脸蛋上了。”
直到看见太子哥哥和三皇子一起出现在这偏僻的莲花池畔时,她才意识到刚刚夏云若的推测都是对的。
今日这一局,她只不过是个引子。
菱华和三皇子不过就是想利用她来对付太子哥哥,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事关太子安危,她暂时将书香抛在脑后,一股脑帮着夏云若炮轰菱华:“今日本就是我被人暗算跌落莲花池,险些丢了小命,而容夫人验证书香替沈小姐申冤,按理说要生气也该是我生气质问……说来说去,这里的一切原也不干你的事。”
昭华冷笑着走到菱华面前,居高临下道,“我就奇了怪了,你凭什么替我的宫女出头,甚至为此恶意教训容夫人?”
“我——”菱华一时哑口无言,当着太子的面也不敢再用那些恶毒的言语刺激昭华,一时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状,三皇子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连忙笑着打圆场,“菱华素来就爱跟昭华吵吵闹闹的,实则心里是最关心姐姐安危的。”
话锋一转,他惊讶又担忧道:“昭华,你们怎么搞成这样?到底怎么回事?谁要害你?”
太子淡淡看一眼面色惨白的书香,“皇宫大内,居然有人敢公然谋害公主,简直胆大包头!”
他走到昭华身侧,温柔地替妹妹擦去额头污泥,“查!查出来谁干的,千刀万剐,绝不姑息!”
闻言,众人连忙跪倒在地,吓得冷汗涔涔。
东宫之威,掌生死大权。
谁能不怕呢?
书香如今已然顾不上挣开沈飞烟的桎梏,满脑子都是‘千刀万剐’四个大字,脑瓜子嗡嗡的,面色煞白,几乎快要晕过去。
“太子殿下,出事的时候就昭华姐姐一个人,本也就是因为找不到人证才僵持至此。”
菱华本想趁机把沈飞烟扯出来,余光见三皇子微微摇头,这才不甘作罢,瓮声瓮气道:“如今夏云若平白无故就拉一个宫女出来做什么奇奇怪怪的实验,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思?”
太子见沈飞烟一直用帕子裹着书香的手,微微挑眉:“容夫人,此举到底意欲何为啊?”
昭华跟着点了点头,佯装一无所知道:“夏云若,书香可是我最信任的女史,你要是说不出个理所当然,可别怪我不顾容大人的面子。”
刚说完,容子烨便自信维护道:“殿下请放心,内子行事素来稳妥有度,绝不会冤枉好人。若是内子错了,臣愿意一同受罚。”
这一番维护之词简直说进了全场人的心坎里,尤其是夏晚晴。
看到容子烨对夏云若百般维护、夫妻情深的样子,她气得咬牙切齿,心里不甘又嫉恨。
前世,怎么不见容子烨这样自己?
夏云若算什么东西,到底有什么狐媚子的招数,居然能引得这么多男人都护着她向着她?
再想一想不着调的林越泽,近来有了玉娘那狐媚子,更加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如果不是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只怕他连多看自己一眼多嫌弃。
她当初苦心换嫁,可不是为了这样的结果!
顶着众人或羡慕或嫉妒或看好戏的眼神,夏云若不由面露羞赧之色,轻轻将容子烨拉到一边,低声道:“你就安生瞧着,不许再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