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若瞪了沈飞烟一眼,扭头拽着人朝昭华公主跪下:“殿下,飞烟表妹虽行事鲁莽,可秉性单纯良善,绝不会心生歹意。更何况,将军府素来恃上恭谨,教养甚严,无缘无故地表妹为何要推公主殿下入水呢?”
“将军府?”昭华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灰头土脸的沈飞烟一眼,“你是沈将军的嫡女?”
将军府满门忠良,沈励素来持身中立,行事低调,就连太子哥哥都赞不绝口,想要拉拢在侧。
他的女儿就算再骄横,确实不至于如此愚蠢,冲动到在御花园里对最受宠的公主暗下黑手!
“回殿下,臣女沈飞烟,方才本来一人在御花园闲逛,偶然听到公主殿下的呼救声才斗胆前来,不想刚冒头就被这帮侍卫团团围住,非说是臣女推的您。”沈飞烟话里话外全是委屈。
侍卫立刻递来一串价值不菲的珊瑚珍珠链:“殿下,这是从沈小姐身上搜出来的赃物!殿下今日低调出行,身边未带宫人就来了莲花池,想是这沈小姐不知道您的尊贵身份,见财起意才一时生了歹意……”
“放肆!”
不等沈飞烟发作,夏云若猛地站起身,冷冷走到侍卫跟前质问道:“烟儿再不济,也是堂堂二品沈将军的嫡女,岂容你信口污蔑?恶意栽赃将军府嫡女以盗窃伤人的罪名,你可知自己是什么下场?”
侍卫吓了一跳,下意识攥紧了珊瑚项链,欲言又止的辩解在夏云若犀利的眼神中渐渐消了音。
这女子哪里冒出来的?
她看着弱不禁风,一张口却声色俱厉,气场不俗,一时竟然连自己都给镇住了!
下意识的,侍卫悄然看了眼菱华公主,又匆匆垂下眼眸,低声道:“属下职责所在,这位夫人实在言重了。兴许沈小姐只是一时觉得好玩,毕竟这珊瑚串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贡品,普天之下只有昭华公主……”
“既然是这么珍贵的东西,你当沈飞烟是傻子吗?将军府的女儿岂能不识货?能戴的起这么名贵的珊瑚串的女子又岂是寻常人?”
夏云若不动声色的将两人的眉眼官司看进眼底,厉声道,“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沈飞烟一时好奇,也不可能猜不出昭华公主的身份贵重,怎么敢将人推下水?”
她上前一步,冷冷看着头冒冷汗的侍卫:“阁下好歹贵为宫中侍卫,只看证据不看逻辑,如果普天之下都像你这样断案,这宫里岂不是要诬陷成风,冤魂遍野了?”
“小人只是小小侍卫,眼见为实而已,夫人何必咄咄逼人?”那侍卫下意识后退一步,不敢再跟伶牙俐齿的夏云若对质,生怕多说多错。
“嗬!这位夫人,言行举止好生厉害!”
菱华见没用的侍卫节节败退,不由冷冷看向夏云若,笑得凌厉,“皇宫大内之中,你是拿我跟昭华姐姐当死人了吗?”
夏云若面色微沉——她刚入宫就被迫跟容子烨分开,明明走得是最偏僻的小路还是撞上了沈飞烟的祸事,还没自报家门就被菱华公主盯上了……
看来,今日这局是三皇子特意为她和将军府设下的了。
这时——
昭华不愿意在菱华口中落了面子,顿时面色不悦的看一眼夏云若,“说来说去,你是什么人?空口白牙的凭什么替将军府嫡女叫冤?今日之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殿下恕罪。”
夏云若心头思绪翻涌,镇定行礼,“臣妇是容子烨的夫人,将军府的外孙女,烟儿是臣妇的表妹,故而臣妇斗胆为表妹求情——今日之事恐有内情,请公主明鉴,万万不能放过真正的幕后人。”
闻言,昭华公主猛地脸色一沉,冷冷打量着夏云若:“你这是在拐弯抹角的指责本公主是非不分,嚣张跋扈?”
众人神色各异,在心里笑话夏云若实在太蠢。
昭华公主是出了门的嚣张跋扈又任性无礼,她居然蠢到在丢了颜面的公主面前讲理,试图为罪魁祸首求情?
那不就是对牛弹琴吗?
不仅如此,她惹怒的还是丫头疯牛!
见状,菱华的唇角也得意的勾了勾,就等着昭华跟夏云若针锋相对,最好能一次性得罪了将军府和容府。
如此一来,太子就没有希望拉拢这两大势力了!
岂料——
夏云若不仅不害怕,反而牵着沈飞烟走近一步,诚恳地跪在公主面前,一字一句不卑不亢:“臣妇见识浅薄,又是头一次入宫,并未听过旁人对公主的性情横加置喙。”
“但臣妇相信自己的夫君——子烨曾经说过,太子殿下近日来为旱灾民生夙兴夜寐,辛劳不断,如此酷暑天气还是不辞辛劳的去城外巡查难民营,最后中暑昏倒。”
“而公主殿下千金之躯,闻听兄长身体有恙,不眠不休的照顾了两天两夜,熬药用膳全部亲历亲为,这些也是子烨去跟太子殿下问安时亲眼所见,故而回家以后同臣妇偶有感慨。”
闻言,昭华面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