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
苏清然眼圈一红,耷拉着脑袋的小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夏云若皱了皱眉,抬起她的小脸看了一眼,顿时拧紧了眉毛:“你的脸……谁打的?”
“我自己不小心……”看着夏云若面无表情的样子,苏清然抿了抿唇,想到今晚那两碗安神汤,心里咯噔一声。
她不敢再耍小心机了。
夏云若这双眼睛像是能看穿一切似的,犀利的让人心慌意乱,就算她这个时候想演戏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苏婉柔身上,也不能否认她才是那碗醒酒汤的执行者。
夏云若这么晚了过来找她,八成是兴师问罪!
她会把自己赶出容府吗?
到时候,苏婉柔一定会把自己推出去顶锅,任由她自生自灭的。
不行!
她不能这个时候被扫地出门,否则这辈子就完了。
想到这里,苏清然突然跪在夏云若面前,哽咽道:“对不起,嫂嫂。我……我不想回乡下嫁给傻子,求你不要赶我走!我保证以后在府里乖乖的,不给你和子烨哥哥添乱。”
夏云若愣了一下,没想到她情绪转变突然这么快,连忙将人扶起来:“我何时说过要赶你走了?”
苏清然愣了一下,脑子有些发懵,不自觉的顺着她的力道站起身,低声道:“那你这么晚过来……”
“听说今晚子烨醉酒,你特意送了醒酒汤过来,我今日出去忙了半日,未曾来得及照顾,此事得谢谢你。”
夏云若原本确实是想将醒酒汤一事拿来跟苏清然暗示一番,不管她是什么心思,但愿不要走上偏路,毁了自己也毁了容家的声誉。
她知道老夫人和容子烨都看重这个小丫头,将苏清然当作恩人一样对待,这孩子看着也确实没什么坏心眼,多提点两句算是自己仁至义尽。
不过,从如今的动静来看,苏清然左不过是年纪小没见识,耳根子又软,三言两语就被人利用了。
任何一个清白小姑娘,又是初来乍到的,断不至于在醒酒汤里下那么下贱的催情药,还傻乎乎地自己端着醒酒汤送进屋子。
先不说苏清然今日根本没出过府,对京都又不熟悉,根本没办法弄来这种下三滥的药……她如果真的有这般心机,怎么会想不到——事发之后,不管成功与否,这药就是她身上的绝对污点?
就算容子烨到时候肯纳她为妾,她也是名誉全毁,后半辈子在容家都要抬不起头来。
“你这屋子里乱糟糟的,今晚夜深了,让人收拾好估计也没办法安然入睡,你若是不介意,要不要去我们的院子里歇一晚?”
夏云若主动提出邀请,苏清然却像是被蜜蜂蛰了一般,连忙推开她的手连连后退:“不用了不用了!反正我也睡不着,自己收拾收拾就好了。”
“这么晚了,嫂嫂每日事务繁忙,不用操心我这点小事了。你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不要紧的。”
她如今哪里还敢擅自踏入容子烨的院子半步?
单是想一想那晚加了料的醒酒汤,她就心虚地不行。
夏云若不拿这件事找茬,未必就不知道,毕竟今晚那个丫鬟看起来很厉害,好像又是心知肚明的样子。
说不定夏云若就是故意这么说,想试探她是不是真的知错了?
想到这里,苏清然神色愈发坚定,誓死不离开自己的院子半步,好像夏云若的住处是龙潭虎穴一般可怕。
看她吓成这样,夏云若心里有了底。
苏清然固然有点小聪明和小心机,可说到底还是胆子小,不敢做出太过分的事。
今夜的幕后主使,必是苏婉柔!
之前她的警告原来是这个意思——苏婉柔最近倒是真的没有跟侯府频繁往来,却将目光放在自己和容子烨的身上,想要在他们房里横插一脚。
苏婉柔还真是冥顽不灵啊。
“好了,我只是随意提一句,你不愿意就算了,何必紧张?”
夏云若可怜她寄人篱下还这么孤苦无依,被打成这样也无人诉说,不禁想到自己过去在夏府被夏晚晴母女欺辱的情形,眼神变得怜惜起来,“这脸都肿了,屋子我让人来收拾,咱们先去外头上药。”
“小姑娘的脸多重要,更何况你生的水灵,千万不能留下伤痕。”她吩咐绿珠进去帮忙收拾房间,亲自给苏清然抹药。
这一看不得了,除了脸上的巴掌印,胳膊肘和腿上还有些碎瓷片的划痕,血迹落在寝衣上,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毕竟是小小年纪,又寄人篱下,唯一的亲人还对她这么狠辣无情,想来苏清然必定心里不好受。
“以后若有难处,可以寻我说说。”
夏云若给她处理好伤口,不忍地谈了一句,“清然,你我虽是初相识,可你的处境我能感同身受,你我都有亲人在世,可有时候亲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