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该怎么回答他。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直到楼长回来,我才带着董俊前往二号楼。
虽然楼与楼之间相隔还不到五十米。
但二号楼的氛围和一号楼根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画面。
除了偶尔传来的咳嗽声,我甚至都没有看到有哪间屋子的灯是亮着的。
由于这里中度患者比较多,所以我把楼长单独叫了出来。
楼长一见我来了,也是毕恭毕敬道:
“陆半仙,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去办?”
啧,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
我“半仙”的外号莫名其妙就被传开了。
以前被人这么叫,说实话我还蛮得意的。
可现在他们这么称呼我,我心理压力真的很大!
我按捺住烦躁的心情问他:
“二五五是不是安排了一个名叫周芝心的女人?”
楼长回头看了看,稍加思索后回答道:
“对,是有这么个人。”
“那好,你把她单独叫出来,记得沿途撒些糯米和盐。”
楼长应了一声,然后从墙角提了一塑料袋糯米和盐就上楼去了。
二号楼不比一号楼,进出都得撒糯米。
虽然不能治本,但高低也是一种预防措施。
我可不想三号楼的顶楼房间里再多进去几个人。
很快,楼长带着周芝心就下来了。
要不是楼长拦着,估计她能立马冲到我面前。
母子相见,情难自已……我理解。
我示意楼长赶快把糯米和盐撒完,随后才让周芝心过来。
她本该抱抱自己的儿子,却在蹲下后犹豫了。
与此同时,我也伸手拦住了周俊想和他娘拥抱的冲动。
我俩四目相对,她小声说了句:
“抱歉。”
我摇了摇头,叹息道:
“对不住,现在是非常时期。”
等冷静下来后,周芝心才小心翼翼地问我:
“陆…陆半仙,我儿子他是不是……”
我打断了她的话,让她别乱猜。
紧接着我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给她听。
她儿子确实没什么事,但她男人恐怕活不了几天了。
不过我没想到,她听完消息后却表现得异常冷静。
甚至眼神里还隐约有一丝……痛快?
我登时好奇心作祟,问她:
“多嘴问一句,你家男人是不是出去过?”
周芝心面色平静。
筒子楼微弱地灯光在她眼睛上蒙了一层黑影。
短暂的沉默过后,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恳求。
我随即就明白了她这眼神的意思。
有些事,她不想让孩子听见。
于是我让董俊先去外面自己待会儿。
小孩儿很听话,看了一眼她娘就乖乖出去了。
董俊走后,周芝心才落寞道:
“不怕您笑话,我和小俊身上的血钉子,就是我家那个挨千刀给带回家里的。”
“等会儿,你男人该不会是第一批出城的人吧?”
见周芝心点了点头,我突然感觉自己的情报好像有误!
如果第一批回南城的人里有这个姓董的男人。
那为什么别人都死了,他却能撑到现在?